一大早,顧奶奶洗了鍋灶,燒火做飯,就點了香。
隻求個心安。
顧爺爺和顧老二等人聊過幾句,他們都知道昨晚上打雷下了大暴雨,但都沒見到過有彩色的雲。
顧爺爺心裏藏著事,早上壟了一壟地,就扛著鋤頭回家了。
於錦嬅一年前回了顧家村,每天都和李瑜酒來顧家竄門。
說起昨晚上的大雨,她的話就多了,“我活了這麼多年,沒見過這麼大的雨。還擔心河裏會漲水,把稻田給淹了。”
李瑜酒凝視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爺爺將鋤頭放在院子的牆角跟,洗了手腳進客廳,李瑜酒給他泡的是枸杞茶,顧爺爺坐下喝了兩口,將昨晚上看到的雲提了提。
李瑜酒眸光閃過亮光。
顧爺爺奇怪,“你也瞧見了?”
李瑜酒,“看見了,那朵雲在顧家飛走的。”
顧爺爺扯了個笑,“飛到房頂上,就瞧不見了。”
李瑜酒沒答話,他看到的比顧家人看到的要多。那朵雲飛到顧家房頂後,顧家人看不到,他卻能看清楚。
那朵雲是直接消失在顧家上空的。
顧爺爺,“……”
他也不好說其他的話了。
這怪異的陣仗,也不知是好是壞。
李瑜酒笑笑,“無論好壞,總有個結果。我們隻需等著就行了。”
就如顧尾巴的頭被籃球砸了嗑出了血止不住、顧草生家的家禽沒得病,卻一群群的像是得了瘟疫沒精神……
總會,有結果的。
他們沒有等太久,吃過午飯。
一隻白虎叼著個包裹的嬰兒,來到了顧家。顧帶弟顧帶妹幾兄弟,是認識白虎的。
這是顧小寶從前養的那隻。
它看著顧家幾兄弟的眼神是熟悉的。
顧帶弟盯著它叼來的嬰兒,瞳孔微縮。白虎將嬰兒放在地上,坐在他旁邊開始舔毛。
李瑜酒緊緊的盯著睡得安詳的孩子。
孩子是真的醜,也看不出來像誰。
顧家人都已經傻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有老虎叼孩子來家裏?李瑜酒朝孩子走過去,於錦嬅下意識的想拉住李瑜酒。
別看白虎還小,那也是大蟲的崽。
李瑜酒走近,白虎還將睡熟的孩子往他麵前推了推,虎爪拍著孩子的包裹胸口。
顧家人吸了口氣。
就要阻止白虎的行為。
你那沒輕沒重的,把娃給拍傷了怎麼辦?
李瑜酒不會抱孩子,他蹲在孩子身邊,被白虎爪子拍過的地方,露出一截信封。像是有預感般,李瑜酒緩緩勾唇。
於錦嬅不放心,“瑜兒?”
李瑜酒沒應她,隻小心翼翼的將信封從孩子包裹裏拿出來,看著熟悉的字體,他的眸光微潤。
快兩年了。
已經快兩年沒相見了。
李瑜酒凝視著信封上僅有的三個字。
【李瑜酒】
緩緩的笑了。
她終究是記著他的。
他坐在地上,將信封拆開。這是一封很長的信,述說著她離開顧家村後,所有事無巨細的生活。重點是這個孩子!
他的孩子!
顧小寶說,“孩子是早上六點出生的,我給孩子取的小名:年年。大名你取吧。”
她說,“照著你們顧家的時間來算,應該過了快兩年了。”
“你別嫌棄他出生就兩歲了啊。”
“生孩子是真疼,你兒子哭起來真是要人命。”
“很難哄的。”
李瑜酒僵硬著低頭,看向睡著了還糯動著小嘴,吐泡泡的小家夥。這是他的孩子?
是他和顧小寶的孩子。
李瑜酒的手有點哆嗦。
她離開近兩年後,他有了兒子了。
李瑜酒哽咽,“你好,年年。”
白虎很高興的用爪子拍地麵,似乎也在和年年打招呼。李瑜酒伸出雙手,卻不知道要如何把他給抱起來。
他甚至不敢大呼吸,就怕把他給驚醒了。
顧小寶說過,他的脾氣大,很難哄的。
顧奶奶等人都走了過來,顧奶奶和於錦嬅蹲在李瑜酒身邊,兩人看著睡熟的孩子,一顆心都是軟的。
於錦嬅說,“他跟你長得還真像。你剛生出來的時候,也是這般小小的一團,睡著的時候,喜歡將小手握成拳的舉在耳朵的地方。”
李瑜酒看向於錦嬅,“像我嗎?”
於錦嬅又認真的看著,越看越喜歡,“像,真像你。”
顧奶奶看眼白虎,試探的伸手,白虎沒反對後,她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起來,樂嗬嗬的,“是誰的孩子?”聽到於錦嬅的話,她下意識的看向李瑜酒。孩子是剛出生的,跟現在的李瑜酒自然是不像的。
但於錦嬅說像,那就是像。
顧奶奶高興。
顧年年砸吧了下嘴,李瑜酒突然緊張,還好他沒有醒過來,李瑜酒鬆了口氣。
他宣布:“我的兒子。”
顧家人,“……”
李瑜酒,“我和顧小寶的孩子。”
顧家人,“……”
於錦嬅,“……”她兒子想寶兒是想瘋了吧?
寶兒都離開快兩年了,能給你送來這麼小的一個孩子?
李瑜酒珍惜的將顧小寶寫給他的信收起來,這裏麵的每一個字,以後他都要看過的。
他讓顧奶奶教他抱孩子。
顧奶奶盯著他,“你說的是真話?真是寶給你生的娃?不是你在外頭讓旁的女人生的?”
這一年多,李瑜酒都在顧家村,這是他們都看在眼裏的。
要說他能出去外頭和旁的女人生娃,顧家人是不太願意相信的。
可,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李瑜酒看著孩子,眸光溫柔,“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