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百花爭豔的初春,鳳儀宮內的白玉蘭開滿了枝椏,微風輕拂,芳香沁人。與那一片豔麗的驕陽融合成了一片迷人的景致。
皇上素來喜歡這裏的白玉蘭香,如此來鳳儀宮的次數也比別的宮殿要多些。
今日與往昔不同的是,宮裏的婢女們忙得團團轉,端水煎藥請太醫的忙得正歡。內閣的芙蓉帳被高高挽起,床上的女子尖叫翻滾,揮舞著指甲抓撓那滿身滿臉的紅疹子。有幾處已經被她抓出了血絲,幾乎毀容,慘不忍賭。
床邊幾位太醫一邊對著床上叫著的媚妃指點一邊小聲商議著,顯然是對這怪病一點辦法都沒有。
“娘娘,你忍忍,別再抓了。”婢女香兒焦急地摁住她的手,再這麼抓下去,她的臉可真是要毀容了。
媚妃癢得連死的心都有了,哪還管得了毀不毀容,嘴裏痛苦地叫著:“林慕塵!我要殺了你!啊——!快救我!”
“娘娘。”幾位婢女將差一點滾落到地上的她扶回床上。
“皇上駕到——!”
隨著一聲尖細的通報聲,擠滿了人的內閣突地一暗,一個明黃的身影閃現在眾人麵前。掃視著眾人問了一句:“怎麼回事?媚妃怎麼了?”
一下朝便聽聞媚妃娘娘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他隻好放下手邊的事情趕過來了。他的話音剛落,床上痛苦不堪的眉妃便撲了上來,重重地摔在他的腳下,抓住那紋龍袍角痛哭流涕道:“皇上……皇上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龍澤煊低頭望去,在看到媚妃那紅通通,交叉著無數條血痕的臉時,心裏咯登跳了一下,被驚得本能地後退一步。驚道:“這是怎麼回事?”
一幹婢女低下頭去,媚妃再度撲向龍澤煊,一邊用力撓著如被蟲蟻啃咬的小臉一邊哭訴道:“慕姐姐她好狠心,是她害臣妾變成這樣的,她想讓臣妾和她一樣醜,皇上,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
“慕妃……。”龍澤煊的眉頭一挑,旋身對身後的婢女命令道:“去把慕妃給朕帶來!”
婢女領命而去,龍澤煊轉向那幫束手無策的太醫,厲聲問道:“你們還跪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快點給媚妃治病?”
“皇上饒命,媚妃娘娘這病來得實在詭異,臣等一時半回找不到能對症的藥物。”一位太醫後怕地答道,什麼止癢去皮膚病的藥他們都試過了,就是不見效,他們也感覺到很無奈呀!
不稍一會兒,林慕凡便被帶來了,身披白衣素裳,麵罩白紗,脖子上圍一條白色大圍巾。咋看之下,就是一個白影,連半寸肌膚都見不著。不是她喜好這一身女鬼般的打扮,而是拜這個男人所賜,她的脖子上身上臉上到處都是青青紫紫的吻痕,實在是沒臉見人了。
懷裏還抱著同樣雪白,死活要跟來看熱鬧的BOSS,為了能盡快離開這裏回去繼續研究她的絲胭粉,一進門便乖乖地行了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BOSS首先看到媚妃那張血肉綻開的臉,嚇得雙眼一翻,從林慕凡的懷裏掉了出去,躲到一旁的桌子底下去了。
“哇塞!”林慕凡亦被嚇得往後跳了一步,目光透過麵紗打量著仍舊在抓撓不停的媚妃,這這這……上演的是哪一出?
龍澤煊看到她這一身不倫不類的打扮,眉頭皺得更緊,不過現在不是追究她的穿著打扮的時候,如是冷聲斥責道:“慕妃!你到底對媚妃做了什麼?還不快快把解藥交出來?”
原來是香精中毒了!林慕凡麵紗下的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香精果然是有問題的,幸好她夠聰明!
“皇上這話應該問媚妃妹妹才對吧?解藥也隻有妹妹自己才有啊。”
“你這話什麼意思?”龍澤煊氣絕。
“臣妾昨夜裏不過是把媚妃妹妹送給臣妾的香精還給她自己用罷了,其實什麼都沒有做啊。”林慕凡一臉無辜地攤攤手。
“你……你亂說!香精是爹爹在雲國給我帶的,爹爹不會害我……!”媚妃氣急敗壞地嚷道,頓時心虛不已。
“好妹妹,都死到臨頭了,還不肯承認自己犯錯,還想不想要解藥了?”林慕凡偷偷伸出腳,將往龍澤煊腿邊亂蹭的BOSS踢回椅子底下去。
“林慕塵!你別想冤枉我!明明就是你害我的!你這個賤人,醜八怪!”媚妃完全失去了理智地大吼大叫。
林慕凡氣結,但她並不打算和她在這裏毫無素質地吵下去,咬咬牙瞪住她憤憤道:“你隻管叫,叫你家皇帝老子休了我,滅了我,毒死我好了!”
扔下這句話便要走,龍澤煊卻出手拽住她冷聲道:“在休了你,滅了你,毒死你之前,先把媚妃身上的毒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