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慕凡親自到了關大人的家裏,瑞王吃了藥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俊美的麵龐新傷舊傷都有,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樣子。
她心疼地用手撫摸了他精美的下頜,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兒,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接受瑞王變成這副慘樣的樣子啊,他可是擎天盟的一把手!
“娘娘,是時候該出發了,天氣不好,就怕晚上都趕不到毒王穀。”小綠在一旁邊催促道。林慕凡這才從瑞王的床前站起身子,退到一側讓下人們把瑞王搬上馬車。
毒王穀近半年來一直疏於打理,人也散得差不多了,林慕凡不知道此去還有沒有什麼意義,但總比留在這裏等死的好。
林慕凡派了幾十個身手不錯的侍衛保護瑞王前往毒王穀,車隊還沒有走出城門,榮王的兵馬就追上來了,毫不客氣地將人群攔下。其中一名男子麵無表情道:“榮王有旨,瑞王乃是戴罪之身,不可出城半步,各請回吧!”
小綠跳下馬車,衝著那人群道:“大膽!這是皇太後的旨意,誰敢擋路誰就是對皇太後不敬,小心將你們全都抓進地牢去。”
榮王的人馬相視一眼,顯然是在互相尋問怎麼辦,安靜了一陣,剛剛那名男子再度開口道:“可是榮王的旨意也違抗不得,我們隻聽榮王的。”
“是麼?那麼如果本宮今天非要出城呢?是不是要連同本宮一道殺了?”林慕凡挑起車簾,小綠立刻衝過去將她扶下馬車。
榮王的人一看到雍容華貴的皇太後突然出現在麵前,全都驚了一驚,慌忙收了手中的劍紛紛跪地:“奴才參加皇太後娘娘,太皇娘娘千福。”
林慕凡拽了拽手上的袖子,不急不慢地說:“都平身吧,回去告訴你們榮王,今天本宮出城是出定了,如果他真想攔載,就煩請他親自出馬,將本宮的性命取了。”
“奴才不敢。”剛剛還挺神氣的男子這下還真被嚇著了,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地低著頭。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掉腦袋了,畢竟冒犯的是皇太後啊!
“既然不敢,那還不快點讓開?本宮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你們耗。”林慕凡的聲音終於冷了下來,怒火襲上麵龐。
“奴才這就給娘娘讓道!”一幹人嘩啦啦地往兩側讓去,林慕凡在小綠的扶持下回到馬車上。車隊緩緩地出了城,林慕凡抓著小綠的手叮囑道:“小綠,我不能再送你們了,你們自己要小心點,見到先皇的時候給我傳個信。”
“娘娘放心吧,奴婢知道該怎麼做的。”小綠鄭重地點點頭。林慕凡這才放心地讓他們去了,看著馬隊消息在大路的盡頭,才打道回宮。
今天的天氣終於好了一些,幾縷暖陽落在窗前,也曬在龍澤煊那張安靜的麵龐上。他靜靜地看著院外的人群,卻並不言語。
他不知道這些人到這裏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但他並不畏懼,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他,也早已經學會什麼東西都不用害怕了。
“皇上……。”為首的男子重重地跪了下去,這男子便是當初龍澤煊的禦前侍衛,七尺男兒,既也泛起了淚霧,他這一聲皇上是顫抖著聲音喊出來的。
身後的人也跟著跪了下去,隻是沒有人敢像為首的禦前侍衛般喊出‘皇上’二字,畢竟一句龍澤煊已經不再是皇上了,旋月國也已經改朝換代,換了新主人了。稍微的一句言論之差就有可能讓他們的腦代落地。
龍澤演清冷地一笑,道:“張全,別這般喚我,會連同我一起被殺的。”
被喚作張全的男子忙不迭地稱是,隨即說道:“主子,皇太後娘娘有旨,讓奴才送主子回毒王穀去。”
龍澤煊又是清冷一笑:“回去告訴她,我很好,不勞她掛念,要她自己好好的就行了。”回去毒王穀,如果可以……他早就回了,像他這樣一個殘疾的人,回去還有什麼用處呢?還怎麼去統領大家經營好一個毒王穀?
他知道林慕凡是關心他,他也很感動,隻是沒有她的日子在哪都一樣,過什麼樣的生活也無所謂。反正就是一年四季都在過冬,冰冷的人生!
“主子,娘娘是要您幫忙治一個人。”張全小心翼翼地說。他知道龍澤煊和瑞王之間的關係很敏感,要他去幫瑞王研究藥品,估計不是那麼容易。
龍澤煊微微一怔,凝眸注視著他問了一句:“誰?”
“是瑞王。”張全答完就低下頭去,再不敢看他。
龍澤煊又是一怔,輕輕地呢喃一聲:“瑞王還活著?”
“是,瑞王生了病,卻不知是何種病,找大夫瞧也瞧不出來,娘娘說毒王穀奇珍異草樣樣都有,總歸有辦法替瑞王治好的。主子,您看要不要前去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