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許文雯出了房間，倒了一杯水端著送到院子。
在朦朧的月光下，看到院子裏站著一個人，一動不動的，背影蕭瑟。
許文雯突然鼻頭一酸，端著瓷杯，走過去聲道:“爸，喝杯水。”
“大丫，還沒睡呢，回去睡吧。”許建成正好口幹舌燥的，喝了酒，本來就口幹，再加上跟周招娣鬧了一下，口幹舌燥的，心火直拱，正想喝水，就有女兒把水送過來，喝一口，心裏舒服多了。
許建成喝著水，讓大女兒回去睡覺。
許文雯道:“那爸你也早點睡。”
許建成嗯了一聲，待會兒就去睡，讓許文雯回去睡覺。
許文雯進屋的時候，看了一眼周招娣的臥房想了想，也給周招娣端了一杯水過去。
周招娣坐在床上抹淚，許嘉誌躺在床的中央呼呼大睡，對父母的爭吵一點感覺也沒有。
“媽，你喝點水。”許文雯把茶杯遞過去，周招娣直接打翻了瓷杯，瓷杯掉在地上，在這個時候的茶杯都是外麵塗了瓷的那種，印著偉人的頭像，裏麵是鐵。
不容易摔碎，但是會將表麵的瓷弄掉，露出裏麵的鐵，不好看就是了。
許文雯心裏一顫，她隻是來送杯水的，她希望爸爸媽媽都好好的。
“一個個都是討債的，一個個不讓人省心，恨不得氣死我才好，你爸就好換女人，你們就能換新媽媽了。”周招娣一邊著，還一邊伸手在許文雯的胳膊上擰著。
許文雯被周招娣掐的很疼，哭也哭不出來，生怕哭出來會被周招娣罵，也不知道應該什麼，隻能任由周招娣掐，周招娣一鬆手，許文雯就趕緊跑回房間
許文婭看到大姐的眼睛有點紅，舉著床頭的煤油燈在她身上照了一下，胳膊上有紅印子，還有點發紫了，顯然是被人掐了。
她不是沒聽到周招娣罵許文雯，但是沒想到，許文雯被掐了，也沒有聽見許文雯痛呼的聲音。
忍啊忍，就這樣忍著，慣於忍耐不會讓自己的日子好過。
許文婭隻是讓大姐給爸倒杯水，並沒有讓她給周招娣倒水。
現在周招娣正在氣頭上，她不敢對許建成鬧，但是會把怒氣發泄在家裏比較弱勢的人身上。
兒子舍不得，那麼就會發泄在兩個女兒的身上，這個時候許文雯還湊上去，周招娣當然不會客氣。
“姐，你為什麼不喊疼？”許文婭看著她問道，都是血肉之軀，任何的傷害都會感覺到疼痛。
“二丫，你是沒看到爸那個樣子，我不想他再傷神了，鬧起來也不好。”許文雯不敢麵對妹妹的眼神，低著頭道。
許文婭嘖了一聲，你以為你不吭聲事情就會解決了嗎？不會解決，有些事情就是擠壓在那裏。
周招弟會心疼嗎？會為許文雯的良苦用心而感動嗎？不會！
“姐，你等著……”許文婭從床上起來套鞋子。
“二丫，你要幹嘛？”許文雯驚慌失措的拉住她，“晚了，不要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