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獨自留在院中,鷹眼掃過,隨即衝進正屋。
他的聽覺極其敏銳,耳朵動了動,又立即衝進姨父的房間,直奔床底。
果然!
“姨父,是你麼?”
“啊?!”
一個瘦弱的中年男子正龜縮在床榻下,被他嚇了大跳,此人正是柳大軍。
楚風將身上的外套背包扔在一旁,急著向床底招手,“您快出來,我是楚風!”
“阿、阿風!乖乖,你可總算回來了!”
柳大軍激動不已,但並沒有急著出來,警惕地問道:“發哥那幫人呢?”
“您先出來吧,他們都被我打跑了。”
“打跑了?慘了慘了,發哥肯定會砍死我的。”
“有我在,您不用怕,隻管告訴我,您是怎麼欠錢的?”
楚風像哄孩似的,可柳大軍堅持趴在裏麵,哭喪起臉來,“我這還不是想替阿茹多贏點學費錢麼。”
“你賭博?”
“當然不是,人家那叫博彩,這幫人從南方帶來的新遊戲,那些數字組合,買的越多,回報率越高。”
“那不就是騙人的把戲麼?”
“也不全是騙,剛開始我中了不少錢,還給阿茹交了學費。”
“所以呢?姨父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楚風實在聽不下去,不再跟他廢話,鑽進床底,強行將他拖出來,扔到了床上。
“子,你這力氣真不啊!”柳大軍無奈吐槽,警惕的看看窗外。
“這幾年,我強身健體,可是一刻也不敢閑著,以後我會保護你們。”
楚風著,摘下眼鏡直接扔到窗外,露出劍眉鷹眼,整個人更顯得孔武有力。
柳大軍不停點頭,細細打量眼前這個一米八的壯夥,“黑了,壯了,四年,整整四年,你子到底去哪兒讀大學?”
“絕秘。”楚風回答得神神秘秘,跟四年前臨走時一樣,不想讓姨父他們擔心。
“特工?特種兵?”柳大軍試著問道,再瞧他這一身打扮,實在也想不出什麼別的專業。
“差不多吧,您就別多問了,總之,我現在有一個月的假期,我會一直陪著你們。”
“太好了!”柳大軍興奮道,心中暗暗揣測他的真實身份,有他在,膽子也大了許多,“快扶我起來,我看看廚房裏有沒有吃的,咱爺倆必須喝上一口。”
楚風這才留意到他的腿,“腿怎麼啦?”
“年紀大了,摔傷了,不礙事。”
“別騙我,一定是那些混混打的,這賬我會跟他們好好算!”
楚風不由他拒絕,掀起褲腿,一股刺鼻的藥味撲來,“瑪德,下手這麼狠!”
膝蓋處有大塊的淤青血跡,腫得跟水桶似的。
他一雙大手如鐵鉗般,沿著膝關節上下摸了摸,透過水腫探測傷情。
“膝關節脫位,半月板有損傷,韌帶拉傷,積液水腫,必須得去醫院好好治療。”
柳大軍故作輕鬆,笑得比哭還難看,“擦了藥,真不礙事,歇兩就好。”
“您別逞強了,姨跟阿茹呢?她們怎沒在家照顧您?”
“你姨最近經常性加班,阿茹考上了濱城大學,平時住校不回家的。”
“那我先替您把骨頭歸位,明一定要去好好醫治,不然炎症加重,會產生後遺症的。”
“你會接骨?”
“跌打損傷,都是兒科,我才不會告訴您,我今還救了一位心髒腫瘤患者。”
“吹牛吧你!心髒病,還腫瘤,編個靠譜點的不行麼?”
正話間,楚風手上稍一用力,“哢嚓!”一聲脆響,骨頭便給接上了。
“啊~~”柳大軍一聲慘叫,樣子極為滑稽,“你下手前能不能跟我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