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
看出了涼瓊的異樣,淩南斂了臉上的笑容不禁有些疑惑的道。
“說說你為什麼要拜韋將軍為師呢?”
然而在下一秒,涼瓊臉上凝滯的笑容則又瞬間展開。她繼續用寵溺的目光望著眼前的淩南,但心中卻是已經暗自盤算了起來。
“素聞韋將軍一向驍勇善戰、足智多謀。兒子也想學著韋將軍,為君分憂,為國解難。”
淩南為自己拜師的借口找了的豪邁萬分的理由:怎麼著,他也不能讓母後總覺得他不學無術吧!
然而,他卻沒有察覺到他豪邁的話語則使得涼瓊的眉頭越皺越緊。
“南兒,一切國事有你皇兄處理,這種大話今後休要再提。”
帶著幾分肅然的神情,涼瓊打斷淩南慷慨激昂的話道。
“……”
淩南有些費解了。
不是母後終日說自己不求上進、隻會玩劣於世、難以調教的嗎?
如今,自己終於想要拜師了,卻又遭到了她的反對!
“南兒,向韋將軍討教為人處事的風範母後不反對。但若論起‘為君分憂,為國解難’這八個字,你資曆尚淺,從小又玩劣不桀,也向來不喜朝事,也就莫要在韋將軍麵前提起這些道理了,免得引來了朝中大臣恥笑。”
看得淩南頗有幾份疑惑的表情,涼瓊在心中重重的歎了口氣後,繼而故意帶著幾份調侃意味的笑道。
然而她的心,卻是難以言表的沉重。
“唉,母後您多想了。兒臣隻是借韋將軍一用罷了。”
淩南沒有想到自己無意而為之的“拜師”一事,竟惹得一向喜歡深思熟慮的母後,如此焦心。
既然母後不喜歡自己“為君分憂,為國解難”,他倒也落得個一身清閑。反正,他也隻是準備向韋伯借計收剿了藍靈兒,也並未曾真想要拜韋伯為師。
“既然隻是借韋伯一用,母後答應你便是了。”
心中的疙瘩因為淩南後麵的這句話而瞬間解開,原本揪在一起的心結也似乎被打開。
涼瓊的臉上再次恢複了以往慈祥的笑容,她再次拍了拍淩南的手寵溺的叮嚀道:“可不許帶韋將軍胡來,韋伯可是朝中重臣,懂嗎?”
“母後,你就放心吧,兒子自有分寸。”
得到了皇太後的口禦,淩南便是興奮的一甩白如雪的錦質長袍,飛一般的在涼瓊的臉上親了一口,而後便是興奮的離開。
“小祖宗,午時過來用膳,母後等著你。”
望著淩南飛一般離去的挺拔身影,涼瓊對其嬌寵的喚道。
“知道了。”
隻是簡單的應了一聲,淩南雀躍的身影已經迅速淡出了涼瓊的視線。
然而,過了不到兩秒,涼瓊雖然蒼老但卻依舊透著美貌痕跡的臉頰,則是再次變得肅然起來:南兒,不要怪母妃阻止你拜師!母妃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晨曦初現,但見在距離幽藍山千米的外圍,正整齊的有序的站立了一排排身體強壯、身著布衣的士兵。
而這些士兵則有一個統一的特點:便是嗓門極大。
“幽藍山、幽藍匪,兩條腿的蛤蟆,三隻嘴,四隻耳朵、五官不正,六親不全,七竅不通,八分癡呆、九分神經的幽藍匪。匪匪匪!就是一窩臭土匪……”
隨著武闖富有節奏的手勢,整齊的隊伍中便是哄亮的響起了這般令人啼笑皆非的謾罵口號。
這陣陣的齊呼隨著空氣的流動,穿透整座幽藍山,繼而在幽藍舵內清晰而經久不衰的回蕩。
“這是哪個該死的在詆毀我們幽藍舵!”
蘇子洛一邊罵著一邊扭著風情萬種的腰肢,準備來到藍靈兒的房間試圖平複一下藍靈兒激動而憤怒的心情。
“一定又是那個王六,上次讓他跑掉,實在是不該。”
等蘇子洛剛跑到藍靈兒的房間門口,便聽到從房間內傳來涼莫塵抱怨的聲音。
“這個王六,確實該死!”
一向穩重的大娘肖嵐終是也氣不過,不禁破口大罵。
“舵主,我們這就衝下山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春花秋月也被耳邊聒噪的謾罵口號,搞的義憤填膺。
而一直坐在上位的藍靈兒,則是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利劍極度隱忍著胸中的怒氣而沉默不語,隻是她一張原本粉嫩的俏臉卻是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走,殺下山去。”
終於,在山下那叫囂般的呐喊聲中,藍靈兒再也忍無可忍。她突然一個箭步從上位之上一躍而下,不待尚未有任何對策的情況下,已是率兵直達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