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恒向代涼瓊鞠了一躬,且十分恭敬的道。
當然,早已秘密得到此消息的代涼瓊在聽到淩恒如此說後,卻是表現的如初次得到此消息般的震驚。
“如此,韋將軍初戰告捷也實屬皇上的福氣,皇上這幾日的焦慮也終該可以放下,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一瞬間的震驚,隨之則變成了一抹處世圓滑的淡然。
代涼瓊的話尚未說完,她貴為皇太後的強大氣場,已是被她發揮的淋漓盡致。
“是啊,所以朕方才想來看望一下母後。隻是,淩南王妃這是怎麼了?”
淩恒朝著代涼瓊抿唇一笑,卻是突然對著正在跪在身前小聲抽泣著的代妙竹正色道。
“不知道是誰欺負了她,正在鬧小姐脾氣呢。妙竹,既然你不願意將委屈告訴本宮,那麼現在皇上來了,你且可以告訴皇上,讓他為你做主。”
聽得淩恒詢問,代涼瓊含笑著道。
“母後,兒臣……兒臣隻是沙子迷了眼睛,並未有誰欺負了兒臣。兒臣怎可勞駕皇上……”
明明心裏有百般的委屈,可是代妙竹卻隻有打落了牙齒向肚子裏咽。
尤其是在麵對淩恒的時候,她更是不敢表現的一幅計較的模樣。
難道她能告訴代涼瓊:是眼前的明軒帝胳膊肘兒向外拐,自己明明受了欺負,卻還要責罵於自己嗎?
“你看看你,真是越發的不懂事了。”
聽得代妙竹的解釋,代涼瓊也懶得辨別真假,且是在下一秒用寵溺的口氣埋怨道。
“母後,兒臣該日再來看您。”
有淩恒在場,代妙竹是一秒鍾也不敢再在坤寧宮裏呆下去。
向淩恒與代涼瓊告退以後,她則是急急的趕出了宮中。
“王妃今兒個出來的可是挺早。”
看到代妙竹出得宮中,一直等在宮門口的淩南王府管家——馬榮,則是立即迎上前來對著代妙竹阿諛般的滿臉堆笑道。
“狗奴才,本王妃問你話了嗎?”
原本心中就懊惱無比,吃了啞巴虧的代妙竹看到正滿臉堆笑的馬榮,心中更是氣憤有加。
冷戾的豎起眉頭,代妙竹則是氣急的罵道。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聽得代妙竹的責罵,馬榮則是立即向代妙竹賠罪道。
“馬榮,你過來!”
誰料,代妙竹卻是在下一秒又對著馬榮喚道。
“正王妃可有何指示?”
馬榮來到代妙竹的身邊,刻意壓低了聲音問道。
“那個藍靈兒的父親——藍田,本宮要你派人殺了他。”
臉上的戾氣可怕到仿佛修羅鬼刹轉世,代妙竹一字一頓,字字含恨的道。
隻是代妙竹的話卻是讓馬榮的雙腿一抖,身上的血液也當即從頭涼到了腳。
“如若此事被王爺知道,奴才怕小命不保啊……”
畢竟藍靈兒是淩南未過門的六王妃,而六王妃藍靈兒甚得淩南歡心的消息,也早已在整個淩南王府裏傳的沸沸揚揚,如今若他對著藍田下手,恐怕是拿著雞蛋碰石頭……
“如若你敢不從,本王妃現在就要你的命。”
代妙竹冷酷的一笑,卻對著馬榮陰狠的道。
“奴才遵命就是。”
不管怎麼樣,馬榮也是不敢輕易得罪代妙竹的。
雖然心中糾結,但卻不得不暫時先應承下來。
而坐在轎中一路向著淩南王府返回的代妙竹,則是一直戾色冷臉的坐在轎中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的銀牙:藍靈兒,你這個狐狸精,究竟是耍了什麼手段,就連皇上也開始幫著你說話。
一直恃寵而驕,一向飛揚跋扈慣了代妙竹,則是破天荒第一次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而這種危機感,皆產生於那個叫做藍靈兒的女人。
一晃三天過去。
藍靈兒除了在代涼瓊的身邊端茶倒水以外,便是趁閑暇的時間隨著按摩技師學習按摩的手藝。
其間,她也並未再碰到過明軒帝,而代涼瓊興許也是因為韋伯在前線初戰告捷的事情而顯得很情很好,也並未再責罵藍靈兒。倒是淩南還特意來了一趟坤寧宮想方設法的要見藍靈兒,終是因為藍靈兒的刻意躲避,而終未相見。
從技師的房間裏出來,已是傍晚十分,天邊的那抹血紅夕陽,將整個皇宮都氤氳在一派美好之中。隻是,在這片美好之下,卻又掩藏了太多的陰謀、肮髒與交易。
藍靈兒正朝著坤寧宮的方向走去,卻是在一處轉角處聽到了這樣一席對話。
“采婉姑娘可是太後娘娘心中的寶貝,如此做,隻怕咱們會性命不保啊。”
在距離轉角處大約2米的一處房角下,正有兩名坤寧宮的太監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而在說話間,其中一名太監則是小心的朝四處望了望,發現並未有人注意他們之後,他們的聲音則是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