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月轉身離開這個屋子,他仍然想不明白,安逸宸是怎麼做到當著他的麵也能露出溫和的笑?
他演戲已經能做到這麼收放自如了嗎?
第二次開拍的時候,他已經不會走神了,隻是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地跟著安逸宸的感覺走。
他猛然發現,他沒有自己的節奏了,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又是一個走神。
於是,又是一聲導演的“u”。
他演戲也有7、8年了,從沒有人演戲的氣場這麼有感染力。
他不自覺地看向安逸宸。
他以為安逸宸會嘲笑他,然而,安逸宸隻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明明白白地寫著,怎麼會NG兩次?
他發現,這詫異的一眼還不如嘲笑他,竟然更讓他難受。
導演也忍不住將他招呼了出去,他暗暗翻了翻白眼,他看出來穀月為什麼走神了。
導演微微歎息,戲拍到這裏,他已經熟悉了安逸宸的演戲節奏,這場戲的節奏是按照安逸宸的來的,所以當穀月發現沒有自己的演戲節奏的時候,而且對方是他一直討厭的安逸宸,當他了解到這一點,他就開始走神了。
於是,不光沒有了自己的節奏,連安逸宸的節奏也跟不上了。
“穀月,你這樣不是你的狀態啊,你怎麼像個新人一樣犯那麼低級的錯誤?如果你沒有演戲的節奏,那麼你就要跟著安逸宸的節奏走,你不能這麼玩啊,我們的進度很緊的,因為你的原因,我們現在先拍後麵的劇情,這樣很影響我們的進度啊,聽我的話,別跟自己較勁了,順著他的節奏走,把這場戲演好。”
穀月猛地抬頭,導演看出來了?
“對不起導演,我稍微平靜一下。”
穀月微微低著頭,發現自己心亂得很。
“好吧,你試著不去想他是安逸宸,隻是一個演員,我們再拍點片花,你好好想想。”
葉曉沒有再看他,而是拿著對講喊道,“下一場沙州城,代將軍準備好了嗎?”
一位大概40歲左右的男人跑了過來,對著導演點頭哈腰的,“準備好了,導演。”
“去吧。”
營帳裏。
代將軍拿著茶杯,抿了一口茶,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可看清了?公子無虧確定中箭了嗎?”
那屬下信誓旦旦地道,“回稟將軍,公子無虧中箭了,而且是毒箭。”
代將軍哈哈大笑,“民間傳他是戰神,我看是草包一個,徒有虛名,這麼容易就中計,我看他是回不去了。”
他突然下令道,“觀察敵營,若是公子無虧重傷或已死,軍心必定不穩,到時一舉攻下敵營。”
“是。”
“u!不錯不錯,過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穀月,這時才抬起頭,發現結界裏景色變了,是在一個營帳裏,床上躺著一個人,臉色蒼白如紙,眉頭微微皺著,一個大夫正在處理他的傷口。
那床上躺著的人一臉的汗,緩緩睜開眼睛,眼神恍惚,片刻後才恢複清明。
他聲音清冷,“劉平安,這是外麵找到大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