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翁夫婦騎來的兩匹駿馬,尚未來得及發足狂奔便死於亂光之下。
華敏敏大罵一聲:“這是什麼鬼東西?!”說話間揮劈風刀砍向光束。然一道道白光猶如抽刀卻斬不斷的流水一般,刀鋒過處即分,刀身抽離即合。更神奇的是:這些如清泉般亦幻亦真的白光,卻在她出招過後、抽刀不及之際,洞穿了她的刀身。精鋼鍛造的劈風刀,竟被打出一個透明窟窿!
華敏敏驚懼非常,隻稍稍遲緩片刻,便有一道光束向她的眉心間射來。郭旭揚掌中微微使勁兒,便將華敏敏拉離光束。
“‘昃離陣’中的光,是由周遭事物的氣彙集而成,可剛可柔。其攻擊力度堪比利劍,諸位千萬要小心!”他並未運功打散光束,而是護著華敏敏不停地閃避著。因為他很清楚地知曉:這萬千光束是根本打不散的!
“厲害厲害真厲害,光束還可把刀斷!頭一回見識,此陣很奇怪。但想困住我,還得再過五百年,嘿,再過五百年!”周伯翁聽聞郭旭揚的話語之後,亦不再揮刀,而是護衛著愛妻蘭鶯,遊走於密布的光網之間。
“郭少俠,你既識得此陣,可知破解之法?”鐵從雲的輕功透著一股溫吞之感,然而其慢悠悠的身法施展開來,光束卻也近不得他的身。
郭旭揚的兩條劍眉擰到了一處,“此陣聚氣為本,土石樹木等渾然一體,相互交替作用,如輪回往複,無懈可擊。唯一的破解之法,便是找到最初的源頭,即第一道光的出處,以氣化水破之。”
他心道:“究竟是誰布下這‘昃離陣’?難道……是他?”他用力地搖了搖頭,努力地克製著心中如亂麻般的思緒,深邃的眼眸掃視著被光幕覆蓋的半裏空間,找尋著那唯一的一處破綻。
“我們突圍出去吧!”蘭鶯又急又快地說道。
“萬萬不可!”郭旭揚提氣喊道,說話間捉著華敏敏的手臂將她臨空飛旋一周。五道光束先後自華敏敏的前胸、後背及小腿處掠過,雖避開了身體,然她的長裙的下擺卻已被打出兩個小洞。
“為何?”問話的是鐵從雲。
“說來話長,但眾位隻能留神避閃,切莫再想突圍之事!”
正當五人躲避光束的時候,卻聽到紛亂的腳步聲自遠處的去路而來。約摸半柱香的工夫,隻見有三百餘人向他五人疾速奔近。其中約兩百人手持勁弩,迅速包圍於陣圈之外,並向圈內之人拚命狂射,另有百餘人則往圈中拋擲著一個個巴掌大的竹筒。而領隊之人,正是在“瓦崗寨”外的小山丘上離去的淩玄肅及白清陌兩人!他二人身後還站立著手執各式兵刃的一十二人,估摸著是他二人的下屬。
華敏敏的劈風刀劈向竹筒,竹筒應刀劈之聲暴裂開,噴灑出湛藍色的液體。郭旭揚眼明手快,立時將華敏敏向後一拽,使她逃離了被毒水濺灑滿身的厄運。
華敏敏的這一記出招,讓郭周鐵蘭四人均明白了竹筒中盛裝的乃是劇毒之物,故而他們不再弄破竹筒,而是將竹筒打回圈外。
蘭鶯的兵器是丈餘長的軟鞭,她的纖腰與玉臂扭動,長鞭末端卷起三個竹筒甩向圈外的敵眾。而郭旭揚等人則是以內力將利箭與竹筒反震開來。不少外圍正在射弩箭和扔竹筒的敵人,反而死傷於自己打出的箭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