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出城⑴(1 / 2)

孟長歌去了終風數日前口中最貴的鋪子裏挑了幾件站著素樸些的衣裳,三人換上之後再喬裝打扮一番,儼然已是一家三口的扮樣。

無奈君木這廝生得實在白淨,再粗糙的衣服料子也能夠穿出一番翩翩公子的味道。與她和終風一大一的塵土氣息很是不搭,那對比便是比一個上一個地下的區別。

終於,在路人們頻頻的回頭之下,在少女們拋來的瓜果之中,孟長歌帶著兩個人逃進了巷子裏一件間偏僻的客棧。

君木見著孟長歌步步緊逼,她手邊的假胡子正在衝他招手。君木隻得不停地退向後邊,心裏直發毛。怎麼他也是一個少穀主,穀裏思慕他的少女數都數不過來,若是自己這模樣被傳回穀裏,那他還有什麼顏麵存活於世?

孟長歌冷笑一聲,威脅道:“你到底幹不幹?不幹的話,那你就準備好讓漠北的馬刀割破你的喉嚨吧!”漠北素來以烈酒和快刀出名,酒烈到讓人醉倒三三夜不醒人事,刀快到能把人首頃刻卸下。

君木聞言,下意識的將手往頸間摸去,咽了咽口水。

其實,這個,與命相比,醜樣也算不了什麼。他心年年都有數不盡的人上萬花穀求醫就是最好的證明,眼下,還是先保命要緊。

終風坐在桌子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咬著手裏的果子,兩條瘦腿擱在半空中一晃一搖。君木一手指了過去,為自己進行最後掙紮,“我我貼大胡子,那他這麼白淨也不過去啊!”

終風鄙夷的望了他一眼,轉而回頭對孟長歌燦爛一笑,“得過去,明姐姐生的好。不像你,掉人堆裏都沒什麼出眾的。”

孟長歌澀然一笑,從前也有人這般誇過自己,心底驟然有些空蕩蕩的失落。

這笑落在終風眼底,便是那笑顏比花綻還要珍貴。他又乖巧的補了一句,聲音輕柔,好似在撒嬌般,“姐姐,你要多笑,很好看。”

那一刻,君木深深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待遇,生無可戀的閉上眼,“幹,我幹,這還不行!”

終風愣愣的望向門口,衝二人使了個眼色便一個翻身滾在床鋪上去了,還不忘把赤霄用被子遮蓋好。

孟長歌斂眉,一手拽過君木,一手把假胡子全塞進他懷裏。因為動作有些粗暴,君木胸前的幾處衣襟都已經被拉開,露出半個胸膛。

兩人的姿勢瞬間變得有些曖昧起來,君木不明所以,“我不幹,你就要打我;我幹,你……”

門口的大門隻聽見“哐當”一聲直接強行被撐開。君木側頭看了看被壓垮的木門,悻悻的閉上了嘴。

木門外此刻站著幾個手足無措的巡邏兵,門一垮,便悉數跌了進來。

孟長歌認得為首的那人是守城的伍長,早些年溜出去玩沒少打照麵,也算得上是半個熟人。她不著痕跡的把身子往邊上移了半分,君木的外袍雖然粗糙卻是恰到好處的把她的大半張臉給遮住了。

伍長狠狠的瞪了一眼邊上的瘦子,怒聲斥道:“身為我大夏的將士,爾等怎敢擅自損壞百姓財務!莫非是忘記了百夫長大人的教誨?還不趕緊回去!”

那瘦瘦高高的家夥想來應該是被罵慣了,不僅沒見半分悔意反而不停了伍長的話,衝著屋裏的二人作揖,嬉皮笑臉道:“冒犯了二位,還望見諒啊!”

君木察覺到了孟長歌的緊張,便把她往懷裏拉進些,正欲開口。不想,床上的被子卻掀起了一個角來,終風慘白的臉出現在棉絮下,弱弱問道:“軍阿伯?南方的戰役勝了嗎?你們回來了是不是明我們又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