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沼地脫險⑵(1 / 1)

信物?

孟長歌心底微微驚訝,那不就意味著師父把一個門派放在她手上,她主宰著這個門派的命運。心底有些難言的澀然,她連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怎麼能接管一個門派呢?

可既然是師父給的東西,那就是她的東西,她的東西結局如何,容不得他人多嘴。

於是,她不禁就開口道:“是,我們是門派。沒有翻的本事,但這終究是會翻過來的。無論是不是我們,你們的榮耀與地位都將受到嚴峻的挑戰,七秀坊的實力也將受到江湖的質疑。”

像孩子賭氣拌嘴一般的語言,讓他稍稍悸動了幾下。

陷入良久的沉默,他在為她的話而動容,她在為自己的話而緊張。

孟長歌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的困境,看著眼睛眼神晦明的人手裏沁出一片冷汗。她相信這個男人有時間也有耐心一直和她這麼僵持下去。

隻有他先動手,無論實力懸殊又多大,她都能迅速的抓起衣襟裏的藥粉和毒箭來對付他。不能致命,可能毫無效果,於她而言,要的隻是那片刻的躲閃。

有時候,顛覆一切的往往是那片刻。

“我能不能知道,你們七秀坊大家門派,為什麼一定要摻和進朝堂之中來?還是因為那塊令牌嗎?我已經交給君木了。”

男人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眉眼之間分外幹淨,“雁返長河裏有一種蟲,因為擋著擺渡人撐杆,故被人們所清剿。理由很簡單,因為礙事。”

“因為礙事就要被清剿嗎?那那些蟲又做錯了什麼?生在哪裏是它們的過錯嗎?”孟長歌聲嘶竭力的大喊道:“憑什麼?”

“因為,這個世界不容許。我叫荒羅,七秀坊右家人。”男人遲疑了幾瞬,最終報出了自己的名號,帶著血腥的光芒。

荒羅,那個和墓雪並列的人嗎?是的,是他,右荒左墓。那個傳聞行蹤不定,永遠騎著一匹黑馬到處奔走的男人。憑借一柄長劍,出神入化的劍術,從一個落難少年走到右家長人地位,其實力委實容不得覷。

他翻身下馬,左手執劍,右手撫摸著馬兒背上的鬃毛。靴子踩在濕潤的泥土上,鞋邊沾染起黃土點點。荒羅有些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拔劍,可他記得的是,這是麵對一個獵物,他第二次下馬。

第一次,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也不清,為什麼就產生了下來的念頭。可能是因為這個傳得神乎其神的家族人人都是忠堅之人;也可能是因為他們擁有的精妙劍法;還有可能是因為他骨子裏流著的到底是夏人的血液,骨子裏的絲絲愧意不忍促使著他。

總之原因很多,但是,出於他而言,不是為了那塊木頭。因為,毫無價值。

孟長歌抿緊唇,利落的將鞭子甩出來。七尺骨鞭低垂在她足邊,層層疊疊的繞在一起。孟長歌自幼打架就知曉一個道理,首先不能再氣勢上輸給別人,於是她高聲報去自己的名諱:“姬舟,長歌門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