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將她的手同他自己比了比,忽的笑道:“你的手真,真好看。你怎麼還不起來?。”
孟長歌愣了愣,聽這聲音很是陌生,自己應該是不認得的。他居然能從鍾離彥眼下帶走自己,那武藝應該是極高的。
自己就算手腳能動了,也是打不過他的。
這個念頭一蹦出來,她就有些恐懼,魏飛軒過,江湖上一般很厲害的人,都是有些奇怪的癖好的。
那這個人的奇怪癖好不會就是對著自己話吧!
那人側身過去,這來一塊薄薄的毯子蓋在她身上,“你是不是很冷啊?別怕,我回來了,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乖~”
孟長歌心肝一抖,幾乎是肯定了,聽著就覺得更奇怪了,仔細的回憶了一下,記憶裏委實沒多大的映象。
“阿舟,你睜眼看看我,我是蕭雋寒,我回來了。你看看我啊~”那人低聲道,隱隱夾雜著哭腔。
蕭雋寒,不認得。從來沒聽過這名字。
“你還記不記得你時候,你整黏著我,哥哥哥哥的叫著。我那時候真的不大喜歡你,你你時候怎麼就那麼皮?
我多少花瓶被你砸碎了你知道嗎?那些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蕭雋寒語氣裏掩不住的可惜,話鋒一轉,又道:“阿舟,你睜眼看看我吧!哥哥不怪你了。”蕭雋寒自顧自的繼續道。
孟長歌聽他的話,稍稍反應過來,蕭雋寒應該是把她錯當成自己妹妹了,還跟這妹妹感情挺好的。
蕭雋寒仍舊絮絮叨叨的著她年幼時的事跡,是多麼多麼頑皮,時不時的又是一陣哭。孟長歌聽得有些磨人,心裏更加掛念起孟長行來,她必須盡快脫身。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安靜了下來,他應該是睡著吧。
見他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孟長歌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掙紮了半晌還是動不了。睡意卷上來,迷迷糊糊的也睡著了。
再度醒來,是聽見門外的鞭炮聲,劈裏啪啦的響了好一陣。
再然後就隱約聽見了奏樂聲,是有人成親吧,喜樂奏得倒有幾分味道。
蕭雋寒已經走了,她靜靜地躺著,心裏一點一點的複雜起來。
不難猜出她現在不在客棧裏了,身下的綢緞柔得似水,都是極好的。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聽蕭雋寒的的言語間,也可以推出自己睡很久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此刻鍾離衍在哪裏?他怎麼還不來救我?
孟長歌眼眶一陣發酸,心裏是莫名的依賴起他來,好像每次遇見危險了都是他來救自己。
這一次呢?他還來不來?
想著想著,她又睡著了,唉,躺著幾了。每除了喝藥喝粥,她就隻剩下睡覺了。
突然,耳邊傳來陣陣衣料摩擦的聲音,細細一聽,有腳步聲,有人來了!
孟長歌頓時警覺起來,所有人都在外頭參加婚宴,偷偷溜進來的肯定有什麼目的!
驀地,一陣奇異的芬芳傳入她鼻腔,一道嘶啞的聲音傳來,“試試,眼睛應該睜得開了。”
這聲音,是鍾離彥?!
孟長歌聽見他的聲音心裏莫名的平靜下來,先前的煩躁一掃而空。孟長歌撫著額頭坐起來,覺得有些尷尬,憋了半才憋出一句:“多謝相救。”
逆著光,她仰頭也看不大清鍾離衍臉上的聲色,他更是帶著一層人皮麵具,遮住了絕色的容貌卻遮不住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
“自己戴上。”鍾離衍丟過來一張人皮麵具,聲音冷得不夾一絲溫度。
怎麼?生氣了嗎?
孟長歌垂眸,拿捏不準他的心情,將麵具對著臉容一一貼好。無奈睡得有些久,手腳都還發著軟。
麵具被她貼得這裏皺一塊,那裏皺一塊,看著很是猙獰。就這樣出去的話,她怕是還走不到門檻就被人發現了。
鍾離衍無奈,衝她招招手。
孟長歌看了他一眼,對他把自己弄丟的事很是介懷,語氣也是不善的,“腿腳麻了,走不動。”
不知真的,這話落在鍾離衍耳裏,就好像一個鬧脾氣的寵物一樣,加上一身的雪白,整個一傲嬌的貓咪。
他微微蹙眉,難得有耐心一回,走過來,低頭,伸手替她把褶的地方一一撫平。
有些粗糙的指腹在她臉上輕輕刮著,明明有些磨人,她卻突然覺得心裏有些緊張。
“走吧。”鍾離衍率先起身,想著她四肢還發軟,便扶著她慢慢往外走去。
孟長歌這才看清屋裏的擺設。清新淡雅,主人應該是個很有品味的人,應該也就是他口中念念的蕭舟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