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找找路,總困在你去實現,魚都會被吃絕的。”孟長歌忍不住提議道。
對方巋然不動,繼續轉著手裏的木棍,上麵串著一條剛剝皮的蛇段,“不。”
“為什麼?難道就一直困在這裏?你不是來找真神的嗎?找著了不用帶回去了的?”孟長歌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
不想,對方看都不看她,徑直帶著燒了半分熟的蛇段走開了。
坐在崖縫的另一邊,生火,烤蛇,背對著她。
孟長歌後悔了,為什麼自己要趁著停雨的縫隙去外麵撿這麼多柴過來?為什麼自己走在大道中間還能被條花蛇纏上?她回想了一遭,隻覺得,命運弄人。
鍾離衍口口的吃完蛇肉,喝了幾滴岩石上滴下來的清泉,重新坐回了邊上大石塊上睡覺。
自始至終,眼角都沒瞥過孟長歌一眼。
他又不是非她不可,人家話都這麼了自己好歹也是混過來的,其間的意思哪裏不明白,懶得戳穿她罷了。
她不懂自己的處境,正如自己不理解她。
既然這樣,那便做回毫無交集的兩個人好了。
孟長歌不知道他生哪門子氣,想了想,估摸著是自己那番言辭激烈了些。要不然,道個歉?不!自己又沒錯,況且斐然也的確是這麼教她的。
孟長歌不幹。
兩人僵著,誰也沒先鬆口。
持續到黑,孟長歌趴在自己的火堆邊上睡著了,眼皮格外的重。
一睡著沒斷奶的本性就出來了,一個人嚶嚶嚶了半。
鍾離衍輕寐著,以為她故意使的招數,沒搭理。
雨點從雲裏傾瀉而出,風聲夾雜著雷聲,越下越大,隻見雲越來越沉,似乎想要把大地壓扁。
一道一道刺目的閃電仿佛要撕開空沉重的帷幕,空氣也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風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狂躁,雨點越來越激烈,不多時,地麵便成了溪。
轉念一想,她還燒著,上午還在潭裏麵摸魚,下午雨一停又跑出去撿柴。再者又是個女扮男裝,費盡心思四周瞞著,找了個情郎,結果人家還養了個八。
腦子裏有卷過誰誰誰過的話,幫助別人,快樂自己。
某男心裏掂量掂量,覺得她還是有些辛苦,算了,他一向是個自製力很強的人。一個及笄不久的東西,還能撩動他?
孟長歌這回是真嚇著了,打就怕雷怕蛇又怕斐然的。
一打雷下雨她就想盡辦法拖著卓依一起睡,兩個丫頭常常鬧到半夜才入眠。
章魚纏著他,不曉得又在作甚麼夢,拉著他就不撒手,“睡覺了,去哪?”
“卓依”甩開她的手,把人丟在硬板子上,“安分點,我不想和你又太多的牽扯。”
章魚愣了,好半才回過神來,話也不,怕是傷心過來。就這麼氣睡著了。
鍾離衍挑挑眉頭,發現對方已經沒動靜了,心裏頓時膈應得很。
給你十秒反應,解釋解釋我就躺過來。
對方毫無動靜。
十、九、八……你幾句,我就躺過來。
對方毫無動靜。
七、六、五……你三句,我就躺過來,這回認真的。
對方毫無動靜。
四、三、二……你一句,半句也行,我就躺過來,快啊!
對方繼續毫無動靜。
他默念出最後一個數字:一。
算了,你太累了,我懂。
我也有些困了,可這看著好躺些的也隻有你身下這塊了,你怕打雷又怕冷,我也隻能屈尊幫你暖暖手了。
一係列的糾結而複雜心理變化之後果斷的睡在她邊上了,中間隔著兩人寬的距離。靜默了幾秒,他覺得旁邊明明還可以塞下兩個孟長歌的地方很窄,不動聲色的往裏麵挪了挪。
還差一人寬的距離,唉?她不是怕打雷嗎?得看看她有沒有哭才是。
某男又挪了挪,往裏頭瞧了一眼,沒哭。那他就必須守著她睡,要真哭起來,和昨夜一樣那麼粘人,他怎麼受得了。
這個理由很充分,手啊手就搭在人家細腰上了,另一隻手就穿過去被她枕著了。
可以安心睡覺了,黑暗裏自己都沒注意到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