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歌腦袋被他摁在懷裏,滾燙的體溫隔著衣料傳來,好似要把她灼傷一般燙手,“鬆手。”
他摟得更緊了,腦袋埋在她脖頸裏嗅著,“生氣了?。”
孟長歌沒再支聲,低著眉眼靠在他身上。
直到此刻,骨子裏淺淺的雀躍提醒著她,她是鍾情於這個男人的。
“沒事了,我回來了。”他哄著,隻當她是這幾受著驚嚇。
“嗯。”她應聲,越過鍾離衍往後麵的黑暗裏探了探,看不大真切,“走吧。”
鍾離衍把人抱著走出山洞,孟長歌閉著眼,沒敢往地上看。
血腥味很濃厚,熏得她腦袋更昏了。這些人逃出來有什麼用呢?最後還不都是死在他手裏了。
鍾離衍是冒險回來了,敵軍攻城的消息一傳回前方他就按捺不住了。連夜趕回來,率領精兵三千在前麵跟麒麟軍糾纏,他自己則悄悄潛進城裏順著蛛絲馬跡把人給找到了。
蘇木一幹人都在外麵候著,還是陰雨連綿的氣,他們站在樹底下形同鬼魅。
鍾離衍給她係上鬥篷轉而抱在懷裏往邊城後方出發了,目的地:三道城。
邊城裏如今形勢混亂,疾雲軍已經退到了北麵城區,往後就是三道城。他們奉命固守於此,邊城裏一會是疾雲軍占了上風,一會是麒麟軍處於優勢,兩者勢均力敵。
鍾離衍把她妥心安置在了三道城的城主府裏,戰火紛飛,城裏的居民也走得七七八八了。和邊城不同,這邊還沒有什麼隊伍在,整個城都像一座空城,死氣沉沉的。
影九留下來了,蘇木還是要回邊城指揮戰事,唯一不明確的隻有阿勒。
聽糧倉被襲,大半部分的糧食都給敵軍運走了。阿勒正急著想法子補救,整奔走在附近的城裏籌糧。
還是夏,糧食都沒熟;南邊戰火燒起,百姓們急著逃命;糧商趁機大幅度漲價,他沒辦法了。前方的糧草最多能撐過這個月,援軍不至,是想讓他們活活餓死在前線嗎?
鍾離衍留在她身邊憩了片刻又要啟程趕回去,走的時候她把半塊兵符還給他,理由是她身體不適,邊城如今也不需要她這個名義上的王妃來壓著。
後者盯著她近乎透明的眸子裏落了一眼,擠出一個清淺笑意,好,等回去了就讓她成真正的王妃。
順手把君木給她的玉石給她係在脖子上,是什麼玉石辟邪,讓她日日戴著。
孟長歌隻是點頭,側過身就睡了。
他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在人脖子上留了好幾處豔色,才滿意的離開。
前腳剛走,後腳金城主就帶著大夫進門了。
金城主做了城主這麼些年,漠北和前朝大夏交戰過幾回,兩邊都是打鬧,戰火燒到三道城外也就止住了。
因此和鍾離衍是見過幾回麵的,對這個外界稱作“神之手”的皇子很是尊敬。其中最為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自律能力很好,走路做事都是腰杆筆直,繁茂得如同白楊樹。
可這個自律能力一向不錯的皇子殿下今一腳就踢開了他家的大門,毫不客氣的占了他家最高處、最好的那間閣樓,直截了當的派他去請大夫。
彼時金城主已經準備滅燈睡了,下人匆匆來報九皇子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