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風搖頭,“不,恰巧最好。句海崖地勢險峻,地方也,離漠北又遠。這樣一來我們離開之後也不用擔心會被鍾離衍找到,都是上代人初才知道得地方,他一介朝臣哪裏容易知道。”
“那好,就……”孟長歌斂了聲,眼角見著遠處一道赤影正向樹邊走來,窄袖長袍,繡五翟淩雲花紋,乃是暗金線織就,好看極了。
對於鍾離衍的到來,終風側頭瞥了一眼,順手就把一邊樹椏上的鳥窩給掰了下來。
雌鳥不在,他將裏麵一串珍珠般瑩白的鳥蛋全部往懷裏揣,“可要記得給我留幾個,我最辛苦。”
“好,不過……你還得跟我打個下手,輕點,別捏碎了。”孟長歌見他就一個接一個的丟,就怕弄碎了。
這種鳥蛋她不曾見過,不過看著就該知道這鳥該是多麼好看,終風又道:“這種鳥是漠北少見的,肉質極為鮮美。”
“我也覺得。雌鳥早出覓食,我們快些。”孟長歌學著他,雙手就已經把另外一側的鳥窩掏過來了,鳥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話間鍾離衍已經走至樹下,微微仰頭看著這對“忙碌”的姐弟,蹙眉,看似不悅,道:“下來。”
孟長歌沒理聲,雙手撐著正準備起身夠更高些的鳥窩。
終風亦是,把空蕩蕩的鳥窩放回去後又往上爬了幾段。
很顯然,他們兩個並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鍾離衍眼底已有寒意,試想一下,全營都知道這是他的王妃娘娘,可是王妃娘娘現在正在爬樹,這很不雅。
當然,鍾離衍不覺得這與禮儀有很多的幹係,隻是他注意到了樹巔上那隻漸漸逼近的白影——很大一團,看著也不友善。
他怕她會出意外。
“夫人還不肯下來,莫不是要讓我上來接你?”
孟長歌是背對著他的,這會也隻是側了側身子,一手抓緊了樹臂,好站的更穩。
兩人還是沒有搭話,氣氛到這裏就有些尷尬了。偏偏,他後方不遠處還有抹倩影相隨。
他本是不願讓戀佳見到了,但是她今一整個上午都在帥營裏,攪得他有些煩躁。雖她很安靜的坐在那裏,沒有影響她,但他還是覺得很局促。
尤其是孟長歌不在的情況下。
這很容易讓人誤會,於是他出來尋她了。
兩人都很專注於眼前的事,孟長歌起初隻是以為終風是為了做做樣子,但她發現終風真的是在掏鳥窩。而且,很認真。
就像他每都不斷重複著束劍一樣,都是極認真的。
她也很久沒有這麼悠閑的爬樹來掏鳥窩,很久不了,於是她也很認真的在做這件事。所產生的結果就是底下的人麵色漸漸難看,以及這巢的主人已經返回來了。
一陣淩亂的撲騰聲響起時,孟長歌才注意到,不遠處那隻鳥的驚愕、憤怒、難過、直至敵意甚濃。
盯著眼前羽毛潔白的大鳥,她咽了咽口水,手不覺的慢慢將鳥窩放了回去。
終風也有些緊張,如果他對這知鳥動動手指,那他們一定是安全的。
做錯了事心底會發虛,這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