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為什麼鍾離衍會出現在這裏，楚陌相信孟長歌，孟長歌也不曾懷疑楚陌。
對此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的實力真的不容覷。
遠處把風的終風無辜的攤攤手，自己也不知道，隻不過一陣風吹過，那人怎麼就過去了？
就在那一瞬間，兩人似乎找回了當年的默契，他們在對方眼裏都看到了決定。
“好。”孟長歌平靜得回應他。
楚陌眉心微蹙，道:“長歌，我……”
孟長歌彎起嘴角，冷笑，“我記得，你殺了我哥哥。我今來，是想讓你還條命。”
鍾離衍不傻，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基本上就了解了，
原來，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她知道外界一定會跟她取得聯係，所以，如實赴約，來為她哥哥報仇。
孟長歌，這是真的嗎？
鍾離衍走至她身旁，把人往後麵護緊，問:“你確定嗎？”
四個字，兩層意思。
確定漠北和永熙之間的戰爭要插一腳嗎？
確定要不惜冒這麼大的風險想帶走孟長歌嗎？
無論是哪一種確定，都在逼鍾離衍動手。
前者殺了他可以振軍心，後者殺了他可以斬紅杏，看上去，都不錯。
楚陌道:“我確定你不會殺我。”
“哦，為什麼呢？”
楚陌笑，那笑很溫和，“因為，我是下一任楚王。”
下一任楚王，他就是這樣告訴鍾離衍的，你不敢殺我，因為我是楚王。
殺了我，你就要承受南楚的怒火。
若是南楚和永熙聯起手來攻你漠北，你怎麼招架得住？漠北怎麼招架得住？
這是一個很有力的理由。
鍾離衍也笑了，“哦，但，那又怎樣？”
又怎樣？不怎樣，誰知道你南楚怒火燒過來的時候永熙還在不在？
就算你南楚的怒火燒到漠北，但，那又怎樣？
我還是下任漠北大君，誰敢動我呢？答案是沒有人，所以，怒火燒不燒得來又怎樣，反正我不怕。
這就是底氣，反正我不怕。
楚陌沒想到他會這麼淡然，隨即覺得對，以他的性情應該這麼淡然。同時他又覺得這個人好生無情，但隨即又覺得很對，他的確應該無情。這是一種很複雜的心理，不屑又很欣賞，討厭又很喜歡。
楚陌沉默了很久，然後道:“漠北會流血，黃沙會吞噬漠北，再無痕跡。”
這是事實，無論貴族或平民，都會流血，當然也包括鍾離衍。
“哦。”鍾離衍仍舊用一個很簡單的字堵死他所有的話，又道:“那我不能殺死你，我要廢了你的武功，捏碎你的骨頭。那你死不得也生不得。”
不是詛咒也不是吹噓，楚陌相信他可以做到。
楚陌微笑，“你不會。”
孟長歌下意識的握緊鍾離衍的尾指，每次楚陌這樣笑的時候都很好看，但是這好看裏夾雜著太多的危險。
他視線停留在對麵二人的掌間，層層相疊，莫名的好看，“因為你殺不死我，也不能廢我。你受傷了，很重很重，不治會死。而且……”
他別有意味的看了鍾離衍一眼，“你還……你還有個未婚妻，就這麼出來，你不擔心她嗎？”
鍾離衍冷笑，“你把自己裝得這麼高尚幹什麼？”停了停，他又繼續道“你南楚的皇後不會還沒見過你吧？壽府姐的香囊好聞嗎？”
楚陌臉色微寒，眼睛眯起，看來，是他低估九皇子了。
“我可沒有，長歌你……”
你別誤會。
“她不叫長歌，她叫鍾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