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畢,婢子領著四位真神大人在高台前落座。
位置竟然還是在一幹皇子之右的。孟長歌抬眼間,不經意的注意到高台上除了大君和皇後的位子外,還有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年。
早早聽聞漠北有些怪習俗,隻許留一位親王。這一朝的就該是他——漠北容南王。
一身玄黑龍袍的大君笑眯眯的對下道:“開宴。”
下方人這才開始拘謹的用餐。
一水的歌女上來獻舞助興,姿態輕盈,宛如誤入凡塵的仙子。
酒過三巡,殿上開始熱鬧起來。
膽子大些的,或是地位高些的端著酒杯就往真神的桌邊走來,敬酒。
孟長歌一臉冷漠,終風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孩子不能喝酒。徐聞閉目養神,君木左右望了一番,深深的意識到自己隊友真是一幫畜生竟然讓他個少穀主去擋酒的道理。
他隻好尷尬的放下筷子,跟來者喝了一杯。
先河已開,底下又上來不少人。
要不是這階梯靠帝王座比較近,怕是整個大殿的人都要湧過來。
孟長歌抬眼,隱隱注意到來者裏還有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薄臉上麵一層紅,這是來敬酒的還是來看人的。
君木臉都笑僵了,喝完一輪直接趴在桌上,恨恨的盯著三人磨牙,“艸,你們這些人!”
徐聞顧左右而言他,低頭和終風聲交談,孟長歌直接無視他。
視線在殿裏轉了又轉,孟長歌看見了九皇子鍾離彥,以及旁邊笑得花枝亂顫的戀佳郡主。她收回視線,手很自然的端過杯盞,飲盡。
一曲終,鍾離左清清嗓子站起來,“今日趁著諸位都在,孤宣布幾件事。”
底下人聲漸漸安靜下來,眾人屏息以待,心底都有個底。
“一來此番四位真神大人皆是兒老九尋回來,按理封做太子。”
鍾離左也不管底下人的滿目震驚,繼續道:“二來就是老九和郡主的婚事,訂在這個月月底。”
鍾離彥和戀佳的婚事一直是漠北的傳聞,到此刻大君親自賜婚,塵埃落定。殿上一心愛慕戀佳的公子們都是嫉妒又不舍看著她,愛慕鍾離彥的姑娘們悲了一陣又喜過來,可沒有規定有了正妻就不能有幾房妾。
更多的還是關於立諸的事,有些大人們顯得很頹廢,萬分懊惱自己站錯隊,有些則是滿臉通紅,連著過來敬酒,一口一個“感謝真神大人感謝盤韃神的庇佑。”
君木喝得直翻白眼,徐聞見他不行了,隻能歎氣的替他繼續喝。
孟長歌臉上不好,這消息就像一汪酸水把她泡著,渾身都難受極了。
明明是意料中的事,等到親耳聽見才發現,自己的抵抗力沒有想象的那麼厲害。
“姐姐,阿勒來了。”終風聲的搖搖她。
孟長歌抬頭,阿勒恰好行至桌邊,拘謹的笑了,“敬您們,感謝真神大人與盤韃神的庇佑。”
饒是再不想喝酒的終風也隻好舉起杯子抿了一口,淡定的看著阿勒。
阿勒平時極少喝酒,一杯口下去,臉上有菜色,“哇,好辣。”
終風得意的笑了,“在漠北,你是我第一回看見一口包了一杯綿酒的人。”
這酒喝著帶勁,後勁更加帶勁。
君木低低的笑出聲來,徐聞抿抿嘴角,孟長歌撐著腮子衝他笑。
阿勒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紅著臉又退下去了。
大部分人都上來敬酒,隻有皇子席,沒有一個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