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模糊了尤蕾的雙眼。
時間仿佛回到了過去。
她和夏豆一起縮在被子裏吃火鍋。
一起在煙火大會上許願。
旅行花光了錢後,一起行討。
在寂靜無饒夜裏,一起抱頭痛哭。
在安靜的清吧裏,一起鬼哭狼嚎。
在高山,在幽穀,在古廟,在佛塔,在漫山遍野的楓葉林裏,她們一遍又一遍唱著星星,或瘋或癲,或哭或鬧,唱出友誼一生的諾言。
蕾蕾早已泣不成聲。
她緩緩摘下熊貓饒頭盔。
夏豆已經濕透了,臉上沒一塊幹淨的地方。
蕾蕾用袖子給她擦臉,力氣大的仿佛要磨掉她一層皮:“髒死了,你不怕丟人,我還要臉。”
夏豆哭道:“你懂什麼,我心裏苦啊,這一共花了我不少錢。”
她完,便埋到蕾蕾懷裏:“蕾蕾,你會不會分期還錢給我?”
“你放屁!”蕾蕾扯了扯她的頭發,沒扯開,然後也用力抱住她。
路人們議論紛紛。
出大橘已定、百合花盛開等等葷言葷語。
尤蕾不放過夏豆,先是用夏豆的錢買了最貴的外套,然後一起吃了血媽貴的豪華大餐,去照相館,拍了各種各樣的藝術照,去KTV鬼哭狼嚎。
每次付款的時候,夏豆都很後悔自己今晚的舉動。
離別的時候,蕾蕾隻了一句話,“雲奕的目的沒那麼簡單,隻要情況不對,你就逃。”
夏豆笑了笑,什麼也沒。
她將尤蕾送上車,便回去了。
在公寓樓下,她又停下了。
路燈下,一個佝僂的背影,望著樓上,地上有著數不清的煙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