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那周雲舒,自打被地母蓋亞裹挾著遁走,避開了光明神叫上帝的追捕之後,在一處不知名的地方停住了腳步,就此安頓下來,一時間,無論是周雲舒也好,還是那地母蓋亞也罷,都沒有出去冒頭、興風作濫念想。
安分了好一陣子了,那地母蓋亞如今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整個人也顯得聖光璀璨,若非時有意收斂,周雲舒這一具元神化身簡直無法正視於她!但見的地母蓋亞盤坐在一塊兒土坷垃上麵,麵容沉靜,卻又隱隱帶著點兒偏執,顯示著其內心並不是那麼的安寧、古井無波!
這病不足為奇,須知道,異界的路子跟洪荒相對比起來,完完全全是兩個門路。這異界中的修行人,要喜怒不形於色吧,確實如此,裝神弄鬼蠱惑信徒什麼的,便是洪荒之中,以信仰聞名的佛門,也必之不上;但是反過來,他們不懂得收斂自我情緒吧,那也沒毛病,畢竟,在同等存在的麵前,這些人也的確是悲歡喜樂,都在臉上,根本就沒有掌控自我情緒這麼個法——到底,這兩種狀態,賭是看麵對的是什麼人!在凡人麵前,他們是高不可攀的神明;在同層次或者差不多的修行人麵前,他們則是七情六欲旺盛,遠超凡饒存在……
很顯然,雖然周雲舒的化身這時候的境界還不到混元層次,更遑論是與已經擁有了聖人能為的地母蓋亞放在同一層次了。但是,兩者之間畢竟有著大道誓約的約束,同時又都是有過合作,屬於那種你知道我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也清楚你不是什麼好玩意兒的那種關係,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講,也算是同等存在,地母蓋亞自然也就沒必要在周雲舒麵前拿捏,裝腔作勢——話,尤其是周雲舒這家夥智慧不淺,對她的狀態得是頭頭是道,地母蓋婭自然也就更是懶得偽裝了!
“嗬嗬,你們洪荒還真是厲害!”唇角一縷譏誚,地母蓋亞忽的冷笑出聲:“這才多久的功夫,直接覆滅了本方世界一半的戰力,更是打入了本節之中,占據奧林匹斯聖山遺址作為戰略節點,進可攻退可守,隨時可以發動決戰吞並本界……可真是厲害啊!”
周雲舒知道,這娘兒們是因為橫豎覺得引子是她做的,風險也是她冒的,結果好處卻被洪荒占盡了,而且歸根結底,縱然是沉眠死去了無數年,但這異界終究也算是她的母界。就算是崩碎奧林匹斯神山,一來可怕後果,都是出自於她的手,但終究免不了心中還有那麼一點兒情節作祟——這娘兒們,這時候心中還別扭著呢!
“尊上這可就錯了!”周雲舒同樣坐在一邊兒,兩隻腳悠閑寫意的放在麵前的洗水裏麵,任憑清涼的溪水潺潺流淌,帶來那種極度自由的清爽寫意。對於地母蓋亞的別扭姿態,周雲舒當然心知肚明——這種狀態,又不是剛剛開始,而是已經有好些日子了。
“別忘了,一切的源頭,都是尊上為了脫困才有了源頭的!其實周某原本隻是想要借得尊上的一縷氣息,好徹底的打入奧林匹斯神山,然後憑借自己的特殊身份,煽動奧林匹斯神山發動神戰,征伐附近勢力,從而引起動蕩,攪亂渾水罷了!”
“其實在下的計劃,就算成功,充其量也不過挑撥離間,引發各方勢力不穩,彼此互相敵視,明爭暗鬥罷了。這樣的手段,就算成功了,也不會帶來太大的直接損害。等兩界大戰爆發,這方世界的各大勢力不還是能夠並肩作戰——最多內耗大一些,戰爭潛力低一些罷了……”
周雲舒道這裏,嗤笑一聲:“隻不過,瞌睡來了總有人送上枕頭,尊上非要贈與在下一份厚禮,周某又豈能拒人於千裏之外,也隻能愧受了。何況,那時候尊上對周某可也沒有懷什麼好意,那一滴精血不也做了手腳的麼?若非周某謹慎,又有秘法在手,隻怕結果也是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