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日子總不會太久,更何況周張二人赴長白雪山,本就不是來休閑度日的。
這不,才在這三清觀中小住了三天,便在黃昏時分,大雪飛揚的時候,見到了身負古琴的南琴夫人。
可能中土守護者無數日月以來矢誌忠於炎黃華夏吧,當天地有變,更容易修行的時候,他們往往是最快觸摸到新的境界的人。再次相逢,周雲舒張蕪荻才驚訝的發現,原來南琴夫人,也借著這股東風,一口氣踏足練神返虛之境,當真了得,可喜可賀!
當然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已經踏足練神返虛大宗師境界的南琴夫人都留不住那魔頭王凡與密宗法王,可見對方必然也是有所突破,並非易於之輩。不過這樣一來,張蕪荻反倒是躍躍欲試,頗有種興奮的感覺。
畢竟,她的靈覺告訴她自己,踏破練神返虛這一道門,隻缺一場搏殺。對手越強,自然能夠給她越大的壓力。畢竟除了厲害敵人,周雲舒雖然足稱厲害,但兩人之間,是怎麼也入不了那種狀態,自然是徒勞無功。由此可以推知,其他的好友同道,何能例外?要一場慘烈搏殺,也隻好從敵人身上取了。
沒有多少廢話,彼此交流了大致情報,隨後略作收拾,便連夜出走,奔向那魔頭王凡和那密宗法王匿身之地。要知道,南琴夫人一直在追蹤,對方也非蠢蠹之流,每每不會在一個地方停駐太久,是以錯過時間太久,隻怕又得重新來過了。
三清觀所在的地方大雪紛飛,但出了五六裏外,卻又是別致的一番天地。這裏,沒有彤雲密布,沒有大雪飄飄,反倒是河漢無際,一天繁星各自放光,將此遠近山巒照耀得一派通明,映稱著皚皚白雪,當真是宛若撒下了一片銀沙般的詩情畫意。
“便是這裏了。”南琴仙子懷抱七弦,輕聲說道“這個地方必然有些古怪,很可能有著一些不為我們知曉的秘密,我追蹤這兩人,他們大多數時候都會繞回這裏。我若是沒有逼入過去他們就輕易不肯離開……也正是如此,我才讓你們在不遠處的三清觀等我。”
張蕪荻點點頭“依老師所言,這兩人也都算是半步大宗師,以至於您也不能在照麵間擊殺,才給了他們流竄的機會?我看這裏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好像這個地方別有玄機。老師,你是不是每次進去都會被他們提前察覺?不然的話,想來您突然襲擊,他們也決計難以應對才是!”
南琴夫人點頭讚許道“不錯,正是如此。隻是我專修古琴,對這些玄奇門道一竅不通,卻是看不透到底怎麼個奇怪法。這一次提名讓周小友過來,也是想要借助他的奇門之術,看看這兩隻耗子到底玩什麼花樣。”
張蕪荻凝神看去,所見的唯有一片銀白,點綴在亂石峰嶸的山巒之間。星月皎潔,融彙著大片白雪,交織成亮若燦銀的一片琉璃世界,左側方那一片彌天蓋野的白雲,勢若海潮,襯以峻嶺自雪,益增無限氣勢,一天繁星,直似低到舉手可攀,上下交映,宛若置身於神仙世界,來到了奇妙的夢境。
她畢竟也是個半吊子,雖有周雲舒的熏陶,但畢竟沒有花費太多時間精力去研究,除了看見一片絕美氣象,什麼玄機也沒看出來。當下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偏過腦袋看向周雲舒“喂,雲舒,你瞧出什麼門道了沒有?”
周雲舒卻沒有看向那一片絢爛的星月下的雪山光景,皺著眉頭,看向右側的那一片虛無之中。
說是虛無,其實不然。隻是那裏分明一片絕壁懸崖,有濃厚的霧氣在緩緩升騰著。也不知是何種造化,這種冰天雪地裏,偏偏有那麼一掛瀑布,在懸崖斜對麵奔湧而下。玉龍一條,當真鍾造化玄奇。
“南琴前輩,還有蕪荻,你們瞧見沒有,那裏的那道飛瀑?”
張蕪荻與南琴仙子循著周雲舒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得連峰巉巉,哪裏有什麼玉泉飛瀑?當下便把疑惑的眼睛投向了周雲舒。張蕪荻更是直接問了出來“哪裏有什麼瀑布?我可瞧不見。再說這冰天雪地的,就是有也早已冰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