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個月該顯懷了吧?
我愣了一下說:“你是不是記錯了?”
“我自己的女人,我碰沒碰我不知道啊?就因為這事兒,她沒少跟我吵架,她倒是想要,但是也得我有那個心思啊?我的寶貝侄女兒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我還有心情碰她?我看她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把咖啡當成水喝了!覺得苦還多放了一勺糖。
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變化的?從前他不會這麼隨意的,至少我跟媽媽的麵前不會!
媽媽不知一次說:“我們徐家從前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爸爸是村幹部呢!你給他老人家長點臉吧!”
有人管著他會收斂一點的,怎麼監獄裏沒有規矩嗎?當然,也可能是被關久了,想要放肆一下吧?
“可能她瘦沒看出肚子來吧?穎兒那丫頭跟我、跟我媽都像得很,不是你的孩子,能夠這麼像嗎?再說,不是你的孩子,王玖華為什麼要把她給我送回來呢?也沒找我要一分錢的,是吧?”
他氣衝衝地問道:“那個賤人現在在哪裏?”
“不知道!找過,不過沒找到!再說找她幹什麼?你也別再恨她了,事情過去了這麼久,日子總是要往下過的,既然出來了,以後就好好的,隻要我們不懶,難道還活不下去嗎?”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問道:“恨她?我恨自己為什麼認識了她?她要是真的給我生了個女兒,我就謝謝她,但是,她要是給我帶了綠,我弄不死她。”
他從前就不老實了,但是在監獄裏似乎學了一股子流氣?
“你給我消停點吧!一把年紀了,出來了,就好好改過,重新做人!不適應了吧,看哪哪都不一樣了吧?我說徐尚良,從前我怎麼沒看出來,你那麼男人啊?你當時的勇氣哪裏來的啊?”
說著,我又想哭了,說好不流淚的,但是,怎麼眼睛裏有個源泉似的,怎麼流都流不幹淨的?
完全控製不住!
我這自己的事情都沒整明白,我正害怕,我沒有辦法給他好一點的生活,在監獄裏肯定受了很多苦。
“那是,我可是家裏唯一的男人。”
誇他兩句,他還得意起來了。
本來這個點也沒有可吃的,給他點的咖啡當水喝了,點的披薩當成甜點吃了,我看他也不中意這樣的食物,想著還是回家親自給他炒兩個菜的好。
我招手讓服務員來結賬,他手一攔說:“放下,跟我侄女出來吃飯,還能讓侄女付錢啊?那聲舅舅是白喊的嗎?”
說著從錢包裏掏出了兩張人民幣,我好奇地問道:“你坐這麼多年的牢?哪裏來的錢啊?”
他得意道:“哼,你舅舅我可是個技術工,走到哪裏都能掙錢,監獄裏沒電路修啊?這些年還沒少掙呢?至少把欠的那些錢都還得差不多了,不然,能被減刑嗎?”
把他給得意著就快要飛起來了,過來收錢的服務員聽見了我們的對話,接錢的手都是顫抖的。
“得得得了……坐過牢還挺光榮,是吧?”
他不滿道:“你、你嫌我丟人啊?”
我白了他一眼說:“我不嫌你丟人,我嫌我自己沒用,自以為過得很辛苦,舅舅在監獄裏受苦都不知道?我還在心裏怪你,怪你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
說不了幾句話,我就哭,就跟當初穎兒回到我身邊的狀態是一樣的,沒有原因就是想要哭。
回到陸家,我急忙帶他去看穎兒,但是穎兒已經睡著了,她睡覺的樣子可比她醒著的樣子可愛多了。
不管她的手腳怎麼放?都感覺特別的可愛?還是那個習慣,喜歡睡在床的正中間,不知道以後她長大了,會不會改,不然得給她買多大的床啊?
舅舅盯著她坐看看右看看的,眉頭一皺一平,說:“哎呀,這還真是我的種?侄女像姑姑,跟你小時候差不多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個賤人,懷了孕還敢跑?她不跑那有這麼多的事兒?我還是要去找她,不扇她兩個耳光,我不解恨。”
說著那牙齒都磨響了,我說:“你就別在這個女人身上費功夫了,現在挺好的!”
我讓他去洗澡,我去給他做飯。
他洗得幹幹淨淨地,穿上陸天宇的襯衫,搖身一變,又是一個帥氣小夥子,果然是人靠衣裝啊?
他這裏看看,那裏看看的,問道:“我那侄女婿呢?”
生得晚就是好,就比我大那麼一點點,就當了長輩?
這我是沒生孩子,我要是生了孩子,豈不是要叫他爺爺?他這麼年輕承受得住嗎?
我說:“你先吃飯吧!我慢慢地給你講就是了……。”
吃狼吞虎咽地吃了幾口說:“還是你做的飯好吃,你要多給我做點……”
說著他似乎也扛不住了,聲音有點哽咽地說:“我好多次都想要告訴你,想讓你去監獄看我?想讓你給我送點你親手做的飯菜,但是,告訴你又有什麼用呢?隻會讓你覺得壓力更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