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珠寶是很累的,就好像穿高跟鞋一樣,不僅僅是單純的增加了你的高度,一旦穿上了高跟鞋,行動就受到了限製。
珠寶也是一樣,你要隨時保持優雅,不然配不上這麼昂貴的珠寶?
何況,這本就是先敬羅衣後敬人的時代,從前我不懂,現在我明白了,這不僅僅是珠寶,更是身份、地位,別人對你的尊敬程度。
我不否認,人品、品格才是獲得別人尊重的關鍵,但是,對於陌生人而言,誰有那麼多的時間去了解你的人品與品格呢?
不管他說什麼道理,我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來的。
摘完耳環,摘項鏈,摘完一堆東西,就開始換衣服,卸妝,總之,每次睡覺前得花一個多小時來整理我自己。
從前,我可沒得這些心思來整理自己,即便是化妝,也不過是畫畫眼線描描眉而已,即便如此,也舍不得精描,不過略畫而已。
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沒有辦法“天生麗質”了,便隻能靠後天的化妝技術了?
鏡子裏的那張臉,我也感覺陌生,眼神裏不再是悲苦,而是一種很難言喻的“算計”。
他好言好語地跟我羅列了一堆理由,最後說:“這樣真的不行……。”
我煩了,講梳子重重地拍在桌上說:“有什麼不行的?觀眾就是笨蛋,一張電影幾十塊錢,他們不會在意的,難道去電影院看電影的人都是為了看電影的本質嗎?
不是啊,看的不過是個氣氛,看愛情片的是去談戀愛,看賀歲片的是去過年啊,好看好笑就行嘍,他會管是不是抄襲嗎?大家都忙著過年,誰有這個心情啊?
我請個有爭議的人物來編劇,什麼都不需要費,各種話題滿天飛,這種‘無本生利’的事情,為什麼不做呢?
我花幾千萬投資一部電影,輕輕鬆鬆可以有千萬倍的收益啊,如果運氣好,在捧紅幾個新演員,那就更好了。
觀眾看顏值看身材,粉絲是沒有理智的,演員一旦成了明星偶像,拍什麼都會有人買賬的,方子怡拍的電影好看嗎?
在我看來不過爾爾,不過是她的顏值跟華麗的服裝襯托出來的美圖而已,有什麼很優勝的劇情嗎?不也照樣有人去看?”
我說的話他根本就反駁不了了,他看著我這個樣子很陌生,我同樣也感覺他很陌生。
他搖頭說:“正因為現在這個圈出現了這種情況,我們作為背後的運營者、策劃者就不能繼續讓這種風氣助長啊!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電影、電視劇都是傳播信息的重要手段,孩子們從小就接觸,你傳播了這種歪風邪氣,他們會學的,你這樣跟那些誤人子弟的老師有什麼不一樣的?”
我反駁說:“你又不是老師,你管那麼多幹嘛啊?照你這個歪理,這社會上的人渣都是這些電影給害的不成?
別社會上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就都怪教育、怪環境好不好?真正讓自己走上歧途的,隻能是他自己……。”
“是是是,隻能是自己決定的,徐南風,你知道嗎?你現在就走上了歧途?你要那麼多的錢幹什麼?陸家的錢還不夠給你花的嗎?”
她拽著我,將我往鏡子前推過去,說:“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我甩開他說:“是,我就是要錢,因為隻有錢才是最忠誠的,它永遠也不會背叛我,它比你這個大活人可靠多了。”
我感覺自己說話說得太大聲了,都是扯著嗓子在喊的,渾身的細胞好似都在發漲,麵紅耳赤。
不經意一回頭就看見穎兒站在門口,目光呆滯地瞧著我們?
我這才感覺有點唐突,問道:“穎兒,你怎麼在這裏?”
穎兒什麼也不說,咬牙切齒地吼了兩聲,然後就跑走了。
她這幅表情就跟她剛剛來到陸家的時候一樣,在生氣的時候,不說話,發出跟小老虎一樣的吼聲。
莫一路追著喊了兩聲,她也沒搭理,我一時有點惱羞成怒,重重地把梳妝台上的東西全部掀在了地上,摔得稀裏嘩啦的響。
莫一路回來說:“我不是過來跟你吵架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別這樣行不行?我沒有背叛你啊!從前的事情,我們就不要說了,就說現在好不好?
賀歲片的主意很好啊,炒作又費不了多少錢?沒必要承擔這麼大的爭議啊?何況,部分觀眾也許的確如你所說的那樣,但是,至少也有很多觀眾,他們是去看內容。
不管是文藝片還是愛情片,乃至懸疑、恐怖、警匪,都必須有一個劇本,劇本劇本,一劇之本啊,很多觀眾去是看這個片子的本質的。
你有空看看天涯啊、豆瓣、知乎這樣的論壇,很多觀眾在裏麵寫影評,這是一種‘精神食糧’,他們買了電影票,就是對我們的尊重,他們尊重我們,我們就應該尊重他們。
即便,片子拍出來他們不太滿意,但是隻要我們用了心,也是問心無愧的,相反,如果我們沒有用心,我們跟小偷、盜匪這些可恥的人群、有什麼不一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