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了大衣,在雪裏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這大雪白茫茫的一片,讓我感覺世界好漂亮啊?
就好像一個透亮的琉璃宮,我感覺自己走了好久才到主樓這邊,我說:“我都沒發現陸家原來這麼大啊?這宅子得值多少錢啊?”
蘇娘說:“那三棟樓的占地麵積就快一千平了,加上什麼停車場、花園、長廊,誰細算過的,圍牆圍著的麵積少說得有三千平吧,這是從前就買的房子,算地基的,值不少錢的。”
“你說,我們家就這麼幾個人了,要這麼大的房子做什麼?多少人在這個城市裏,辛辛苦苦一輩子怕是也買不到南城的一套公寓,我們卻占著這麼大的麵積?白白空著,也是浪費啊。”
“嗨,這話怎麼說?個人有個人的命,生在富貴人家的孩子,從小起點就高,自然也就跑得快了。
陸家這三代,一代比一代旺盛,你覺得自己住著這麼大的房子浪費著,你可曉得這也是陸家祖祖輩輩辛辛苦苦掙下的基業啊,他們可不覺得浪費,這是幾代人累計起來的財富,不過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罷了。”
人少了,天冷了,房子也顯得冷清了。
我走進了天涯的房間,許久沒有人住了,有股“空虛”的味道。
“她的東西都還在麼?”
“在在在,少爺說,什麼也不準動,每天都要派人打掃,不許有灰塵,要就好像三小姐還在一樣,你瞧瞧這個珠子簾,是她自己動手串起來的,多漂亮啊?”
蘇娘拿起一個泥人說:“還有這個,這是她用橡皮泥做的,這都是她一點點畫上去的,可惜我們三小姐身子太嬌貴了,不然,她將後是要成為藝術家的。”
我走到了她房間的展覽櫃子裏,裏麵都是她的作品,有些是用珠子串的,有些是用鐵絲繞的,有些是布藝,有些泥像,還有些是木雕。
形形色色,要不是有人告訴我,這些都是她自己做的,我會以為她是工藝品收藏家。
我打開,裏麵有個完整的玻璃箱,裏麵裝著模型,蘇娘說:“這是按照片的原樣做成的。”
“照片?”
“還記得老爺跟夫人複婚的那次嗎?不是拍了好些照片嘛,這是當天的情景,隻是把一些不相幹的人踢掉了而已。”
是,我仔細看看,的確是那天的情景,家裏很熱鬧,從美輪美奐的吊燈、到擺在成一排的紅酒,一層層摞得很高的紅酒杯,各種擺放美觀的果盤、甜品等等,表現出了那時的喜悅。
隻是,人隻有家裏人,有陸正、杜青蘿、陸天宇、沈修容、陳曦、方子卿、方子怡,也有何如夕、陸天琦、同樣還有我。
這些人都應該是她心中的親人吧?
我還看到了一個半成品,是一個集木雕、布藝、珠子、鐵絲等等工藝於一體的作品。
一位蒙眼女性,身穿白袍,頭戴金冠、左手提著一個天平秤,右手舉著一把劍,還沒有完全做好,看上去沒得那麼精致。
蘇娘說:“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做的?少爺收拾遺物的時候找到的,所以也就跟著成品一起擺在這裏。”
我木木地說:“是正義女神。”
是正義女神?是我曾經告訴過她的正義女神?
其實,我當時就那麼說說的?這如果買來就是個擺件,它的寓意再好,男人也不可能把它當成定情信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