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洛陽城裏雨紛紛(1 / 3)

山鬼謠抬起頭望著蔚藍色空,輕輕了句:“變了。”

離宮寒不以為意,灑脫擺擺手,笑道:“又到月底了,體內業毒又要爆發,我去離諾姑娘那解解毒。”

霸將贛埑神色古怪,欲言又止,山鬼謠笑道:“將軍扶牆而出,在軍中可是廣為盛傳啊。”

離宮寒道:“這群狼崽子怎麼也變得如此八卦了,贛埑這就是你的錯了,將之行事,兵不言口,此為軍中大忌。”

霸將贛埑抱拳道:“將軍之風采,末將之仰望。”

離宮寒笑罵一句:“滾犢子!”慢悠悠朝著遠方走去。

霸將贛埑望著離去的身影,忍不住問道:“謠哥,將軍他真的是去煙花之地尋逍遙去了?”

山鬼謠遙望遠方,低語道:“西征十年,西域三十六佛國盡數臣服,版圖歸唐,可有誰知其中凶險呢!君隻見佛以慈悲為懷,卻不見佛之怒目金剛。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君不見輪台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君不見匈奴草黃馬正肥,金山西見煙塵飛,漢家大將西出師。君不見將軍金甲夜不脫,半夜軍行戈相撥,風頭如刀麵如割。君不見馬毛帶雪汗氣蒸,五花連錢旋作冰,幕中草檄硯水凝。君不見虜騎聞之應膽懾,料知短兵不敢接,車師西門佇獻捷。試西征十年,將軍平定三十六佛國,卻又身負諸佛業火焚身,因果纏魂,又有何人為他擺渡?那洛陽城裏的離諾姑娘三年前憑空出現,一身冰清玉潔,乃是雪國精靈,本源之力可為將軍平複業火燒身。我一直在查離諾姑娘出現的原因,隻是一直沒有收獲,她們沒有逾越,將軍也沒有追查,這三年來,我們也就默認,裝作一無所知。”

霸將贛埑心思百轉千回,卻是裝聾作啞,軍師山鬼謠不滿皇朝眾將士心知肚明,可要真上“反”這個字,還得將軍令下,這還不能反,屠魔軍眾將士來自五湖四海,雖忠心耿耿,可為國為家,總有那麼一些人不會為了一己私欲擾亂國家秩序,他們的家在遠方,家中有年邁老母親,更有親兒賢妻,亂世一遭,痛的還是那無辜百姓。所以離宮寒不願意反也不想反,霸將贛埑亦是如此,但是他的命是離宮寒救的,隻要將軍一聲令下,哪怕赴湯蹈火他也無所畏懼,可他深知將軍離宮寒心意,所以麵對軍師山鬼謠的嘮叨,他一笑而過。

山鬼謠是真的想反!

忽然間,霸將贛埑有些恐懼,想起先前將軍與軍師的談話,如果真是君逼民反,那時候烽火狼煙就在神州大地上燃燒了。

他奶奶的,怎麼就這麼煩人啊!

霸將贛埑抱拳離開,山鬼謠望著遠方,他能夠與野狗搶食而吃,自然對於狗屁的神靈也就無敬畏之心,那皇位上的人自然對他也就威懾不大,什麼君臣,什麼綱,什麼倫常,在山鬼謠眼中都是虛的,弱肉強食才是王道,能夠活著生存,他可用盡所有辦法。都是窮苦日子過來的人,哪怕今大富大貴,不愁吃穿,可也要在懂得享福的時候未雨綢繆,思慮以後!

山鬼謠仰大笑:“世間人人皆可王,唯我山鬼做神仙。”

……

洛陽城,一座古老的城池,更是前朝都城所在地。

隻因北莽騎兵南下,兵臨城下,毀了一朝古都,又經唐王朝王朝建立的戰火洗禮,一城王朝龍氣盡數散歸地,重聚於長安都城,勉為其難的剩餘一絲龍氣也被洛陽九大世家分刮幹淨,雖然曆經唐王朝百年生養休息,那也不過兩代人的年齡,有了欣欣向榮之景,卻少了份大道韻味。

醉生夢死坐落洛陽城東北角,與東城門遙遙相對,每到夜晚便是滿清輝,女子鶯鶯燕燕嬉笑一片,男人醉生夢死之地,權貴之人喜歡點那些清倌淺唱一首古謠,看舞女跳一場夢舞,算是一種消遣。而在醉生夢死之中這些個女子也有了個排名榜,每月的排名榜都在變化,皆由客人來定,每個月的月末這,便是最煙花之地醉生夢死最熱鬧的一,各花子上台表演,客人投標選舉,當然了,權貴之人的投標比那些走江湖行商旅的三教九流還要珍貴,不管名花榜如何變化,可那榜首之人始終不變,都是被一個叫離諾的姑娘給占據。那些個權貴士族為博美人一笑,可謂是投擲萬兩千金,更是各種奇珍異寶貢獻出來,可離諾姑娘始終淺笑安然,宛若遊離人間的仙子,不染一片塵埃,對於權貴士族始終保持遠離之心,可越是這樣,越發引人心魂,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煙雨樓閣上,紅妝如畫,眉間一點朱砂如蔻相思,白紗輕攏,朦朧之美,人影綽綽,熱鬧非凡,酒香彌漫醉人意,琴聲嫋嫋不絕入耳,庭院很大,假山假水漣漪成一片,有人登山下棋,有人把酒臨風,有人醉臥美人膝,歌舞入眼,滿園春色。

就在無人問津的角落,一攏白裙如雪,打著一把紙傘,點綴桃花,如夢如幻,是道靚麗的風景,女子如畫中潑墨仙子,不染塵埃,安靜的望著庭前桃花落,視線偶爾落在那緊鎖的柴扉之上,娥眉輕鎖,在女子手中有一套雪袍,是雪狐之毛與貂皮做成,極其昂貴。隨著時間流逝,桃花片片墜落,身後傳來吵鬧聲,女子輕輕歎息,世道變化無常,誰能如初見!她打著桃花傘,轉過身去。

一聲“離諾姑娘”帶著興奮且又激動。

少年如離鉉的箭,飛奔而來,身著紫衣,頭戴華冠,身後跟著一個老者,榮衣華發,老態龍鍾,行走穩健有力,僅觀氣勢,便知是個武道高手。

婢女名叫猶惞惞,有些不知所措,她是離諾姑娘的貼身婢女,本是幫著主子望風,不讓閑人打掃主子雅興,可沒想到有人不顧阻攔,硬是闖了進來,她知道眼前少年乃是洛陽九大世家之一的楚家公子,由於楚家陰盛陽衰,多是生女,楚家主已是五十高齡,生育九女,為了得到一兒子,可謂是煞費苦心,燒香拜佛,廣聚善心,終於老來得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楚家公子楚詡,不上是大惡大惡之人,卻也是個驕傲自大目無一切的主,當街縱馬奔騰更是常事,在洛陽城裏有著霸王的稱呼,自從一年前,在洛陽古道裏見到踏春遊玩的離諾姑娘,便一直念念不忘,不顧家裏反對,瘋狂的追求離諾姑娘,富貴人家講究門當戶對,楚家在如何寵愛楚詡,也不會讓他娶個青樓女子,所以一直約束著他,可楚詡剛過束發之年,正處於叛逆期,對於家長束勸,從不放在心上,哪怕被禁足,也會想盡方法逃離牢籠,氣的楚家主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