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冷風吹割著無盡深淵,呼嘯聲如鬼哭神嚎之音嘁嘁然,灰色的空下著細細雨,墜落那一望無際的深淵之中,卻在半空被迷霧滲化,無數陰魂不散在飄蕩,在深淵底部骷髏堆積如山,奇形怪狀的骷髏,有人形、鳥形、蟲形……在深淵盡頭有一片血海,血海下流被無數骷髏堆積成岸,一條血紅色大河流淌在骷髏之間,流向不知處,有百丈之寬,千尺之深,水中白骨被浸泡成血色,安靜的在水底長眠,一聲淒厲慘叫劃破深幽,那在深淵盡頭彼岸處打坐的陰魂老鬼猛然睜眼,驚怒道:“世間竟有這般謫仙人,壞我法身,斷我武道,離宮寒你等著,此仇不報非君子。”
“從最高處墜落粉身碎骨,在深淵渴望光明,前朝第一武將墮落到如此地步,真是可笑又可憐。”一個朗聲忽起。
“誰……是誰?”陰魂老鬼驚怒,這無盡深淵之中,能夠悄無聲息到來之人皆不是泛泛之輩。
從黑暗中走來一人,身披黃金戰甲,手持方畫戟,氣宇軒昂,走著龍行虎步,所到之處,鬼退卻,陰氣蒸發。
陰魂老鬼高淳柳嘶聲道:“平亂王李子清。”
李子清微笑道:“正是本王。”
陰魂老鬼高淳柳冷哼道:“平亂王能找到魂淵找到我,本事不,無事不登三寶殿,就請平亂王劃出道來。”
平亂王李子清道:“百年前你高淳柳遭遇滅國,吃了前隋最後一口國運,在命之下你選擇了苟且,做那識時務者,追隨先祖。二十年前你被先皇聯同書院老夫子囚禁在牢中,做了二十年的囚徒,嚐盡牢獄裏最絕望的氣,你心中怨恨滔,神魂化鬼,吞噬牢那飄蕩不散的負麵情緒,以身養鬼,憑借黑夜降臨一點點偷渡陰魂,花了二十年時間接近成功,又遇吾皇登基,釋放你,讓你重見日,你出來的第一時間便是把體內陰魂全部融合在一起,躲藏在這魂淵內,再以一絲念頭掌控肉身服從吾皇之命,奔赴洛陽,劫殺平西王離宮寒,隻是平西王離宮寒異於常人,滅了虎首王濤,毀了你的肉身,絕了你的那縷念頭。”
陰魂老鬼高淳柳冷聲道:“那又如何。”
平亂王李子清問道:“想不想報仇雪恨?”
陰魂老鬼高淳柳放聲大笑:“報仇?癡人夢,你以為人間謫仙人就會如此廢掉?道家老二和書院大弟子會坐視不管?佛家沒有隱藏手段?我是癡心妄想這才與你們賭上一局,既然失敗就別再以卵擊石,識時務者為俊傑,苟且偷生好過這愚昧無知的衝動。”
平亂王李子清嗤笑道:“你怕了。毀去肉身讓你失去以往的信心,你想借著陰魂躲在這不見日的深淵之中稱王稱霸迷失自我,真是可憐。”
陰魂老鬼高淳柳道:“能活著就好,逞英雄那叫自找死路,世間萬事皆是一個利字,與你合作,有何好處?若是報仇雪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就別當做籌碼,真的不讓人心動。”
平亂王李子清“嗯”了聲:“好一個唯利可圖,與我合作,毀滅平西王,摧毀魔屠軍,江山社稷萬裏河山任你挑選,另外加封你為正統山神,統領萬山,執掌千河。”
陰魂老鬼高淳柳眯著眼道:“若真如此,倒也可以合作,但是權利者喜怒無常,我要如何相信你們,自古以來過河拆橋數之不清。”
平亂王李子清霸氣道:“以血為誓,道見證。”
陰魂老鬼高淳柳大笑道:“成交。”
平亂王李子清右手一頓,方畫戟猛然插在大地上,然後右手劃破眉心,一滴鮮血飛出,陰魂老鬼高淳柳吐出一口精華魂魄,鮮血與魂魄交融,平亂王李子清和陰魂老鬼高淳柳各取一滴,血誓就此成立,地見證,大道規則承認。
平亂王李子清道:“我要取走打神鞭。”
陰魂老鬼高淳柳陰深深道:“這就迫不及待了嗎?空手套白狼打的這種主意,接下來我們該如何繼續合作?”
平亂王李子清平靜道:“等價交換。”
陰魂老鬼高淳柳:“你拿什麼來交換?”
平亂王李子清:“噬魂珠。”
陰魂老鬼高淳柳驚喜道:“你有噬魂珠?”
“不錯。”
“成交。”
平亂王李子清拿出一顆黑色珠子,地光明瞬間黯然失色,魂淵裏飄蕩的鬼魂被吸納形成颶風。
陰魂老鬼高淳柳貪婪道:“給我噬魂珠。”
平亂王李子清一把丟出噬魂珠,陰魂老鬼高淳柳隔空取物,就此遠去,飛躍血海,去到血海對岸。
平亂王李子清一聲冷喝,法相浮空,雙手如探囊取物,抓住血色河流的上口,狠狠一取,那一條血色河流被抓起,如一股長鞭,浮空萬裏,萬千異象映現長空。
平亂王李子清手結法印,上空法相聖威,揮舞血河長鞭,頓時間地動山搖,魂淵倒塌,血海翻滾。
“是誰,如此惱人,打擾吾的長眠。”
一聲可怕的沉呤自彼岸傳出。
平亂王李子清如遭雷擊,提起方畫戟,收走血色長鞭,逃離般離開魂淵。
血海彼岸,虔誠的信徒恭敬跪在地上,雙手高高舉著噬魂珠,如奴仆一般供奉,在陰魂老鬼高淳柳身前則是一個古樸巨大的祭祀壇,九根巨大石柱從地底聯通上界,整個魂淵便是由這九根石柱支起,每根石柱上都刻有詭異玄奧符文,在九根石柱之間則是寶塔模樣的祭祀壇,共有九層,每層之間的中心是由一把骨質長劍鏈接,其餘四周是九根巨大黑色鐵鏈連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