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謠滿目盡孤冷,對於北莽皇權交接得要好好計劃一番,老皇的死去,北莽局勢定然會動蕩一番,新皇的上位權利也會有所鬆動,在這個時候最好謀算,至於怎麼謀算還需要細細琢磨,畢竟目前北莽老皇帝還活著,憑借北莽老皇帝的睿智,肯定會把所有死後的細節給安排得妥妥當當,行而不慌不忙,做而不亂不急,這一切都要好好謀算,公子欲做岸上閑人,山鬼謠甘願為之排導一場好戲。
離宮寒歎息道:“我要謀算這四十萬兄弟的安生存活以及他們的家人安康福利,就算我無敵人世間,可終究不能讓他們此生無憂,我在想讓他們卸甲歸田,可我又怕他們受到欺負,還是讓他們繼續隨我馬踏四方鎮壓世間一切敵,可是這樣又有幾人能夠活到最後!滿心糾結的思前想後,我還是決定去長安城看一看我們那位新皇的決心,他要謀算我隻是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利倒也正常,若他要這四十萬兄弟無家可歸,那我可就要他這位新皇給躥下那還沒坐熱的椅子。”
山鬼謠道:“魔屠四十萬兄弟甘願為兄長赴死,我們無愧於地,對得起任何人,何況人不為己誅地滅,他李燁不恩不義在前,我等將士又何必對他客客氣氣,兄長不願為帝,那就不用割據洛陽盤臥孤州,倒是直接南下江南,擁立江南那個遺落皇子為皇,南北遙對,政權而立,南軍將帥遊辰溪故去,南軍無主,李燁著手南軍想要瓦解遊家對南軍的掌控還得費些手段,在這期間我們可以插手其中,甚至江南以南盡入囊中。”
離宮寒笑道:“浮雲行事果斷,是個梟雄,可人間已是滄桑,再起硝煙,我怕妖魔橫行鬼怪吃人,那被壓了百年的快哉江湖終究還有好多魑魅魍魎存在著,他們才是最可怕的存在,劍氣縱橫三萬裏,一劍光寒十九洲,我如今功力全失,想要做的事有些力不從心。”
山鬼謠沉聲道:“兄長還有辦法恢複實力,隻要人間百獸血煉製的血丹,就能夠重塑筋骨,再開丹田,凝聚元力。”
離宮寒搖頭道:“人間百獸隻聞其名不見其影,實力又是不下人間神仙境的存在,要想取其血脈猶如登,不僅要耗時耗力,更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得不償失。”
山鬼謠沉聲道:“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隻有兄長恢複了,這四十萬魔屠兄弟才有立身之地,國泰民安隻有在對的人的領導下才能夠實現,一個為了權利能夠殺害兄長的人如何安民?一個為了皇權集齊一身而不擇手段迫害功臣的人如何安國?一個自以為是目光短淺不懂大局的人如何護國?君隻見佛以慈悲為懷,卻不見佛之怒目金剛。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君不見輪台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走。君不見匈奴草黃馬正肥,金山西見煙塵飛,漢家大將西出師。君不見將軍金甲夜不脫,半夜軍行戈相撥,風頭如刀麵如割。君不見馬毛帶雪汗氣蒸,五花連錢旋作冰,幕中草檄硯水凝。君不見虜騎聞之應膽懾,料知短兵不敢接,車師西門佇獻捷。兄長,你真要人交戰入那長安自尋短見,山鬼謠願意隨兄長直入長安生死與。”
離宮寒道:“浮雲為何把為兄想得如此不堪,你以為長安城是刀山火海我一去便是萬劫不複,其則不然,長安城裏還有一座書院,我不承認我對於書院有何重要性,可書院對於人世間的影響太大了,大到我無法與它撇開關係,無根隨夫子入長安,你以為夫子眼拙看不出虛實。無根是菩提樹上最後一顆菩提子,凝聚了三千佛陀的無上偉力這才化為人形,三千佛陀讓我看清虛實變化,如同過客看鏡花水月目睹兒時流年,我之所以有此成就一是我母親曾是書院之人,老夫子也因此對我有些照顧,二來是道家老祖瞧上了我的身份,這才在我幼時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在十歲那年書院夫子收徒,父親帶我去書院拜師學藝,如果不出意外,成為夫子第九個弟子的會是我,可是最後你也知道是二皇子李茂才被夫子收了,夫子與我過這是先皇以二皇子李茂才的性命為代價,逼迫夫子做出選擇,選我,二皇子李茂才就跪死在文武廟前,正好夫子順水推舟,剝奪我的武運,同時也剔除我體內道家的因果,唯獨那一縷道祖本源氣與我精氣神同出一轍,不能隨意剔除,這才讓我對於道家法術領悟極高。”
“至於後來你也知道,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這些花花腸腸,大受挫敗感,在父親與母親有意的安排下,我踏入西征,西取西域三十六佛國,出生入死,晉升兵聖境界,佛家在滅佛令下元氣大傷,菩提樹枯萎,又得我大軍壓境,舉世無措的手段讓他們不得已與我合作,三千佛陀奉獻自身佛力注入菩提樹,讓枯萎的菩提樹結出人世間最後一顆菩提子,又以性命讓菩提子化形成無根,三千佛陀讓我看清一切虛實,就是一個條件,好好保護無根,我不管儒道佛三教之爭,在我看來大道三千,各有道理,就像春秋諸子百家一樣,百花齊放,人才輩出,這人世間才會熱鬧,可自千年前道儒之爭後,漢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這人世間起伏千年,唯獨儒道佛三家起起落落,顯得有些單色,卻也有些錯綜複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謂大道三千殊途同歸,我習有儒道佛三家之術,看似三教之力體內爭鋒相對,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有融合之象,看似微,其實是種契合,我想做這個開頭,為後世廣開言路,再者,這下武道萬千,形形色色,也就讓這個波瀾起伏的江湖有些驚心動魄了,如果下無武,萬世是否可則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