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J市西郊,早上十點多鍾。
一棟公寓大樓的門口,一名身穿條紋病號服的中年男子左手死死勒住臂彎裏的年青人,右手中明晃晃的手術刀瘋狂揮舞著,衝著街對麵的一幹人大聲叫囂。
“這位朋友,你要冷靜一些,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我們一定盡力解決。”
長街對麵,一名身穿白大褂大夫模樣的中年人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顏悅色,心裏卻在叫苦不迭。
自己負責的這名病人竟然毫無覺察地跑到了這六七公裏之外,還劫持了一名人質,這讓自己回去怎麼交待啊,至少今年上半年的獎金是沒有了。
警察呢?
談判專家呢?
狙擊手是不是就位了?
中年人已經打電話報了警,但自己想象中的電影橋段卻遲遲沒有出現。
這名病人半年前被收容所強製送到了自己院裏,並安排由自己負責,一直表現得也算老老實實,沒想到今一下子就捅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簍子。
警察快來啊,快將這家夥擊斃了吧,反正他就是一個無親無故的流浪漢,除了給自己招來麻煩,其它什麼油水也撈不到。
至於他劫持的那個年青人,看看他那一頭亂糟糟的黃毛就知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如一起擊斃了事,不定還隨便給社會除去一害。
看熱鬧的人越圍越多,遠處隱隱傳來警笛的聲音。
“吱吜”一聲,身後的單元門突然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名中年知識分子模樣的家夥心翼翼地探出頭來。
“你,快滾出來!”精神病人伸腳擠住了將要關閉的鐵門,手中刀一通揮舞,嚇得那探頭的家夥哆哆嗦嗦地從門裏走了出來。
“大哥,我隻是出來看看熱鬧,沒有其他……”
沒等那知識分子表完忠心,病人飛起一腳踢在他屁股之上,伴隨著屁股上大大的腳印,中年男子咕咕嚕嚕地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街對麵的吃瓜群眾一陣哄堂大笑,那知識分子也顧不上自己的體麵,爬在地上四處摸索著自己的高度近視眼鏡。
精神病人拖著自己肋下的人質,閃身進了開啟的單元門,又回身將門重重關上。
一樓樓洞內靜悄悄的,各個房門緊閉,隻有不遠處的一個防盜門微微開了一條縫隙。
看來剛才的中年人隻想著伸出頭去看看熱鬧,連門也沒有關閉,這倒是方便了那劫持的家夥。
攜帶著自己的人質,精神病人飛速竄進門內,將身後的防盜門緊緊鎖死。
將手臂中的黃毛一把推坐在屋內的沙發上,又快速地將四周的窗簾拉上,那人這才將手中的手術刀狠狠地插在麵前的實木茶幾上,自己也癱坐下來,長長舒了一口氣。
被劫持的黃毛名叫於飛,今年十七歲,在剛剛結束了自己的高考之後,本想著出來好好放縱一下自己,沒想到卻被人稀裏糊塗地劫持到了這裏。
看到那劫匪神情有些放鬆,少年也在心底暗暗舒了一口氣,至少,現在自己暫時沒有了危險。
“這位好漢,你劫持我這樣的混混有什麼用啊,我可隻是一名窮學生而已。”少年一邊,一邊觀察著那漢子的反應。
“現在街上達官顯貴可是多了去了,你要劫持也要劫持他們啊,這樣你的談判籌碼可要大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