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沒事就好,現在你可以回家了,有事我們再電話聯係。”
老陳摁滅手中的香煙,合上麵前的筆記本,不願意再在麵前的黃毛混混身上耽誤一分鍾的時間。
回家?這就要回家了?
你讓我詳細講講事件的經過,我可是一句還沒開始呢。
“警察叔叔,那名綁架我的家夥現在怎麼樣了?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製伏了的。”黃毛屁股也沒挪動一下,語氣中有些急切。
“他啊,已經被送回原來的精神病院嚴加看管了。”
老陳淡淡地答道,突然又意識到了少年話語中的意思:
“什麼?是你把他製伏的?”
“是啊是啊,那家夥可是個大大的高手,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打得五體投地,俯首拜我成了他的老大。”
少年語氣中興奮起來,醞釀已久的長篇大論即將滔滔而出。
“嗬嗬,那家夥還是個高手?他是不是告訴你他是從其它高級位麵穿越過來的,他原來的武功罕逢敵手?”警察的語氣中滿含著嘲弄之意。
“是啊是啊,他還……”
不對,上這老子的當了!
少年的話語猛然止住。
那人可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如果自己相信了他的話,把他當成了一個高手,那自己的精神是不是也被懷疑和他一樣有問題?
“那家夥雖然腦子有病,但身體卻是強壯得很,真要打鬥起來,即使是我也不一定敢必勝。”
老陳的語氣中有些自傲,而後又給了對麵的少年一通警告:
“以後碰到那種人就遠遠地躲開,少跑去瞎湊熱鬧,人啊,並不是每次都能象你這麼幸運。”
“但是,警察叔叔,那人真是我製伏的啊,我費了好大勁才卸下了他的雙臂。”少年急赤白咧的爭辯著。
“哦,是嗎?那你把我的胳膊卸掉看看,我絕不會怪你,也不會有絲毫反抗。”
老陳有些不耐了,“匡”的一聲,把自己粗壯的右臂猛地放到了桌上。
我靠,這胳膊比自己的大腿還粗啊。
臉色蒼白、瘦如雞仔的少年相信,那胳膊隻需要輕輕一揮,自己就得跌到三五米開外。
媽的,想象中為民除害的俠義名聲和大把的鈔票獎勵是別想指望了,如果自己再堅持下去,恐怕對麵那位一直不太友好的黑臉家夥會立馬給自己安上一個妨礙公務的罪名。
少年心裏淚如雨下,伸手想去拿煙,卻被對方眼疾手快地一把撈了過去。
“於啊,現在沒什麼事了,你先回家吧,省得讓家人惦記著,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再次合上隻寫了寥寥幾個字的筆記本,老陳已經不耐煩地下起了逐客令。
眼前的黃毛年紀不大,煙抽起來卻比自己還凶,就這麼幾句話的時間,就浪費了自己五六顆香煙,再讓他多待一會,恐怕自己的半包煙會一顆不剩了。
離下班還有一個多時,這附近可不好買煙啊。
從警局出來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鍾,少年的心中一陣苦逼,暗歎自己倒黴。
本來理了個酷酷的發型,並把頭發染成了自己一直向往的屎黃色,還想著四處溜達溜達找點豔遇呢,沒想到卻被人挾持當了半的人質。
碰到這種事情,少年心中倒沒有多少害怕,反而覺得刺激、好玩,但劫持自己的竟然是一個精神病人,最鬱悶的是,自己最後不僅屁也沒撈到一個,反而差點也被別人當成了神精病。
算了算了,也不早了,還是回家去吧。
少年掏出兜裏僅有的幾元錢,買了一包最廉價的香煙,一邊狠狠吸著,一邊垂頭喪氣地向家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