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的一聲,鋒利的牛耳尖刀直刺入一塊豬排的骨縫之中,肉中沉積的淤血濺出,瞬間將少年的手掌染成一處暗紅。
尖刀毫不停留,順著肉的紋理、沿著肋骨表麵歡快前行,片刻功夫,一條完完整整的豬肋骨被剔了出來。
濃重的血腥之氣不僅沒有讓少年感到絲毫不適,看上去反倒有些享受這種味道。
整整五,於飛不停地重複著同樣的工作,武林和高首的訓練效果也充分顯現出來。
身體柔韌性和協調性的提高,讓少年用起刀來毫無生澀之感,這子仿佛就是一個生的刀客,不同的刀具拿在手上稍一感受就可以運用自如,其賦之高、進步之快令鄭圖都暗暗咋舌。
區區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怎麼能達到如此高度?難道……,他前世就是一個刀頭舔血的亡命之徒?
鄭圖對要回自己的“奪魂”寶刀已經有些動搖,或許,隻有少年這種生的刀客才配擁有那種寶刃。
“飛啊,想不到你進步這麼飛快,這種工作你可以暫時不要做了。”
僅僅五,鄭圖對少年的態度已經完全轉變,胖臉上的笑容格外真誠。
於飛放下手中的利刃,在水龍頭下仔細地洗擦著雙手,他要借助這些動作讓自己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
不知如何,每當握住刀柄,聞到那濃濃的血腥之氣,少年竟然隱隱地興奮起來,一種嗜血殺戮的快感莫名其妙地湧上心頭,讓他自己都暗暗心驚。
將雙手仔仔細細地拭擦完畢,轉回身時,少年臉上又恢複了那種吊兒郎當的神態。
“高大哥,下麵要做什麼?”少年竟然對此前的苦力生涯有點戀戀不舍。
“作為一個刀客,不僅要技藝純熟,更重要的卻是心態,絕對的冷靜和細心是最重要的兩種品質。”
“下麵你就進行這方麵的訓練。”鄭圖指指少年剔出的肉堆吩咐道:
“在那些肉中,要一百斤精肉,切作臊子,不要見半點肥的在上麵。”
“再要一百斤都是肥的,不要見些精的在上麵,也要切作臊子。”
“此外,再要一百斤寸金軟骨,也要細細地剁做臊子,不要見些肉在上麵。”
“不會吧,高大哥。”聽到胖子的吩咐,少年不禁叫起屈來:
“你以為我們是在拍《水滸傳》啊,再了,《水滸傳》中‘鎮關西’切得可隻是十斤啊,到你這兒怎麼變成一百斤了?”
“嘿嘿嘿,那‘鎮關西’算個什麼東西,在老子手裏根本不用三拳,就是一拳都能解決了那廝。”鄭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傲,有些鄙視地望著眼前的黃毛:
“哥哥我可是‘鎮關北’,比那家夥整整強了十倍,自然是要你切一百斤了。”
“不對不對……”少年出言打斷這牛皮哄哄的家夥,反駁道:
“在《水滸傳》中,那十斤肉可是‘鎮關西’親自切的,你‘鎮關北’比他強了十倍,這一百斤肉自然也應該你來切啊。”
“去你大爺的,你子快快幹活,王二那奸商還等著作包子餡呢。”胖子被黃毛反駁得無言以對,隻得拿出掌櫃的派頭大聲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