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會好好的。你放心。我收拾一下行李馬上就走。”
她不住地點頭,看一顆顆的淚珠滾落在地板之上,很快便暈染開來。
掛斷電話後,她強打起精神來隨意地收拾了幾件衣服便匆匆地出了門。
打的直驅機場,趕到那的時候,竟然離登機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心神不寧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感覺到旁邊有火辣辣的目光向她看過來。
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異性目光,不禁煩不甚煩。
索性拿起行李去上了趟衛生間。
出來的時候,正好進閘。
上了飛機,看到座位正好是靠窗戶邊,緊繃的心情稍微好受些。
從L市到T市,隻要花一個半小時而已。
但因為擔心,她無法讓自己靜心。
轉過頭看著外麵,心緒卻早就飄到了正在生死線上掙紮的父母身邊。
他們怎麼會想到過來呢?
是因為她每次都匆忙地掛斷電話而在擔心嗎?
一定是的。
她向來堅強獨立,每每遇到什麼事,總是悶在心裏,從來不跟他們傾訴。
其實是為了不想將自己的問題讓他們來擔憂。
但是現在她後悔了。
她不該采取這種方式的!
如果他們這次有了意外,她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想到他們遍體鱗傷,血跡斑斑的情景,她的淚水就禁不住湧上了眼眶。
連忙低頭,輕輕擦去淚水,依然轉頭看向窗外。
飛機慢慢開始啟動了,看著一點點離開地麵,她的心也高高地懸了起來。
閉上了眼,禁不住雙手合什,默默祈禱:爸,媽,你們一定要好好的啊!我要當你們手心裏的寶啊!
悲傷席卷而來,她無力地靠在了靠墊上。
“嗨!”
耳邊傳來一聲聽起來有些熟悉的聲音,仿佛在哪聽過。
呃。難道冤家路窄,是閔誌鵬?
不!不可能!
連著被她惡整了兩次,他見到她該恨不得想將她拋下飛機摔死才好吧,哪裏會這樣文質彬彬?
難道是薑子洛?
心裏不禁有些歡喜,急忙回頭,迎上了一張充滿笑意的東方男人的臉孔。
她有些失望,但仍然客氣地跟他點了點頭,就冷漠地轉過了臉。
他長得不賴,英俊帥氣而男人味十足,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迷人的氣息。
即便她並沒有心思觀察他,仍然感覺到他的氣場很強大。
不難想像,他一定從小就生長在一個條件優渥的家庭,受著貴族般的教育。
他對她印象似乎不錯,一直地盯著她,讓她有些煩不甚煩。
若不是隻剩下頭等艙的機票,她是斷然不會坐頭等艙,遇見這些總是自以為金錢可以買到一切的貴族階層的。
正感覺煩惱,他卻並不在意她的冷漠,彬彬有禮地開口了,“小姐,我叫蕭默。很高興再次見到您。”
她回頭,看到他優雅從容地向她伸出一雙修長而指甲修剪得很幹淨的手,而上薄下厚的嘴唇彎成性感而迷人的弧度,漆黑如墨的眼眸裏似乎燃燒著小小的兩簇火焰,像要把人燒成灰燼。
他老套的泡妞的話讓她厭煩,當然更厭煩地是他的熱情。
她要的是單獨一個人靜一靜,而不是在這短暫的飛行中,有一個想獵豔的富家公子哥兒不斷地在她耳邊聒噪。
所以,她譏誚地挑唇一笑,很不客氣地說:“呃。我不記得我們什麼時候見過。也沒覺得有必要互報姓名,對不起。”
他聽了不禁哈哈一笑,饒有興趣地說:“你真的很直爽。不過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可我記得很清楚。”
“對不起。我累了。想休息。”
她隻覺得索然無味。
不想再跟他爭執下去了,靠在椅墊,準備戴上眼罩,讓特意製造出來的阻隔來杜絕他的進一步騷擾。
“一個月前,在咖啡店,你心神恍惚,沒有注意到地麵上有小孩不小心潑濺到地上的咖啡,差點摔跤,我說得可有錯?”
他完全沒有介意她的漠然,仍然優雅地笑著,聲音仍然溫柔從容。
雖然隻見過一麵,可她的憂傷,她那張無法讓人忘懷的容顏都讓他對她記憶猶新。
“是你?”
她訝然。
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很多。
但件件刻骨銘心,怎麼可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