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轉身,正好看到她也紅著臉又出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頗覺尷尬。
閔誌鵬將手中的袋子遞了過去,她接過,打開一看,卻愕然不止。
“因為不清楚那種好,那種最適合,所以把各種牌子各種類型都買了,你自己選吧!”
他有些訕訕地說。
她無語,點了點頭,轉身進去了。
他呆在那裏卻有些癡了,好半天才挪動了腳步,慢慢地進了男衛生間自行更換衣服。
發現幸好此時是正午時分,商場的人極少,進出衛生間的人更加少得可憐,總之他換衣服的時候,都沒有碰到有人進來。
將衣服卷了,往垃圾桶一扔,又用冷水洗了把臉,覺得神清氣爽不少,這才走了出來。
走出去的時候,發現她已經站在了門口背對著等候著,低頭看著地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可以走嗎?我再背你好嗎?”
他走到她身邊輕問。
因為不想給她壓力,他沒有主動地伸手去碰她。
“不用了。好很多了。”
她搖頭,仍然沒有抬眼看他一眼。
“那走吧!”
他暗歎,率先舉步往外走。
她緩緩地跟在他後麵,沒有抬頭看路,因為跟在他後麵根本就不用擔心撞到誰。
隻是她沒想到最後卻撞到了他的胸口,隻因為他突然停下來轉身。
她本身就身體極虛弱,現在被這樣一撞,不禁有些頭暈目眩,差點栽倒在地。
但幸虧他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呃。對不起。”她很不喜歡他的擁抱,更不喜歡他身上的氣味,所以急忙站直了身子,擺脫了他的手。
“我突然停下,是想提醒你,已經到門口了,別撞在玻璃上。”
他假裝沒有注意到她刻意的疏離,仍然溫柔如故。
她不吭聲。
他歎了一口氣,還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往外走去。
她沒再掙脫,隻是將眉尖蹙得更緊。
坐上車後,她就迫不及待地將手掙開了,別過臉看著窗外,眼神顯得空洞而茫然。
看著這樣的她,他的心一陣一陣地抽痛。
他很想告訴她,他其實是真的愛上她了,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難以啟齒。
他,確實不配對她對愛那個字,因為,即便他再愛她,他也給不起她想要的。
突然之間,他發現自己其實很了解她。
盡管兩人一見麵就是吵就是鬧,互相不餘餘力地傷害對方,從來沒有過任何平心靜氣地交流,可是他還是很清楚她的心裏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她很善良,曾經想忘記一切,是他不擇手段地不肯讓她忘記。
倪曉曉,原諒我的自私吧!
我,真的隻是單純地想將你留在身邊,哪怕隻是一年。
他惆悵地看著她那瘦削的側臉,心裏苦澀無邊。
回到酒店後,經過蕭默的房間時,她不自禁地停駐了腳步。
走在前麵的他也停下來,輕輕地問:“是不是還有行李要拿?”
她像大夢初醒地抬頭看他,瞪著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對著他驚訝地啊了一聲,隨後又變得很淡然地說:“沒有。”
她帶來的行李,不過是蕭默為她買的衣服而已。
如今她都不可能做他的女人了,自然沒有任何道理留下他的東西。
閔誌鵬點了點頭,掏出房卡開了門,並不催她,隻是自己先走進去了。
她抬頭看向那敞開大門的房間,有了幾分遲疑。
隻要她一踏進那裏麵,從此她就與幸福無緣。
從此以後,她和蕭默之間就隔了千山萬水,再無跨過的那一天。
從此以後,她就成了世人眼裏最低下最見不得光的女人。
從此以後,她將徹底毀掉自己的良知,隻做一個內心充滿仇恨的女人。
要嗎?
要這樣做嗎?
她痛苦地閉上了眼。
當閉上眼的那一刻,謝景峰和宋美素囂張無恥的笑容就在眼前無限放大,還有父母身染鮮血躺在手術台上奄奄一息的模樣,還有她被人打,被宋美素吐唾沫等等痛苦的記憶全都一一地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