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她看到門口站著的,正是昨天對她表示關心的保安。
她欣慰地一笑,身子卻軟軟地朝地上墜去。
“呀!您怎麼了?”
保安扔掉兩大袋子食物,急忙蹲下身子,伸手去探她的額頭,“這麼燙,您是發燒了!得趕緊送您上醫院!”
說著就將她抱了起來。
她伸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襟,艱難而痛苦地說:“先抱我進去,我的錢包在茶幾上!”
“哦!”
保安急忙抱著她闖了進去,將她放在了沙發上,也不急著去拿錢包,而是奔到飲水機前,為她倒了一杯溫熱的水,“趕緊喝杯熱水,你的嘴唇都燒得起皮了!”
“謝謝。”
她確實口渴得快要死掉了,接了過來,仰頭一口氣喝光了,然後指著錢包說,“裏麵有鑰匙,你去車庫裏將車開出來再來接我吧!”
“好。你等著,我很快!”
他拿出鑰匙就沒命地奔了出去。
而她終於懈了一口氣。
這回終於死不了了!
不一會,保安重新匆忙地跑進來了。
“我們走吧!等到了醫院,我再打電話給閔先生。”
他拿上她的錢包,一邊抱她一邊說。
“不要打給他!現在他在陪別人!我不要打擾他!”
她急忙搖頭製止。
“可是,你真的不要緊嗎?”
保安看著她死灰的臉有些害怕。
“不要緊,有醫生就行了!”
她大口地喘著氣,堅決地拒絕著。
保安暗暗地歎了口氣,憐憫著她這樣的女人。
一般為人情人的女人,一個個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說話也嗲得不能再嗲,總是找盡借口想將男人拴在身邊,一副標準的狐狸精的麵孔。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子,似乎從來不化妝,清秀的眉眼,淡如輕風般的表情,仿佛一朵美麗無暇的白蓮,有著出汙泥而不染的飄然出塵的氣質,又仿佛不食煙火的仙子,讓人不敢褻瀆。
他將她抱進車子的後座,為她係好安全帶,然後匆忙上車,發動車子,一踩油門,車子就風馳電掣地飆了出去。
很快,車子抵達了市第一醫院的門口。
“你還好吧?”
他一邊開門下車一邊問,卻沒得到回應。
急忙打開車門一看,這才發現她竟然又昏迷了過去。
急忙將她抱起,飛也似地衝進了醫院的大廳。
今天是大年初一,醫院冷清得看不到一兩個人,但好在總台有醫護人員在值守。
看到他這樣急匆匆地抱著人慌張地闖進來,立即就有人去找來了推車,讓他將人放在了上麵,然後讓他去掛號,他們則推著她進了值班醫生的辦公室。
等他掛完號,交上住院押金出來,她已經躺在病床上掛上了水,人也醒了過來。
看他走過來,她虛弱地朝他一笑,“謝謝你。”
“謝什麼?我應該做的嘛!”
他長長地鬆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想了一會,問,“有誰需要我打電話通知的嗎?”
“沒有。我也都不想見。”
她的笑容慢慢收斂,口氣變得極淡。
她哪裏有人可以通知?
不想見到閔誌鵬。
不想打擾韓燕,不想讓薑子洛再陷進來,更沒有臉再見蕭默。
她,已經將自己逼到了懸崖峭壁之處。
她,隻能一個人衝鋒陷陣。
他沉默了,半晌站了起來說:“你想吃什麼呢?我去跟你買。”
“你回去吧。不用麻煩你了。這裏有醫護人員,我會請他們幫我從食堂裏打飯的。”
她搖頭,隻想一個人靜一靜,更害怕再欠他人的情。
他有些為難。
他深深地同情她,她的孤苦無助讓他無法狠得下心就這樣一走了之。
可是,他也知道不能和她走得過近,因為別墅區有著嚴格的規定,除去必要的接觸,他們這些保安是絕對不允許與這些女子有過多的接觸的。
他可以救她,但絕不能守護她。
守護不但會令他失去工作,也會讓她處境更加地困難和尷尬。
流言,永遠具有摧毀一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