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言難盡!”
劉陽頹廢地擺了擺手。
“怎麼了?”
他疑惑地問。
劉陽看了一眼阿泉,隻是苦笑。
他心領神會,對阿泉說:“你先回去,我同劉少說些話。”
“是。”
阿泉知官商之間自然有很多不欲被外人知道的秘密,所以聽話地離開了。
“說吧,怎麼回事?”
他示意劉陽一起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這次被那廖碧兒害慘了!”
劉陽歎息一聲。
“到底怎麼回事?你在這裏,關廖碧兒什麼事?”
他覺得莫名其妙。
“看來你現在一味沉浸在溫柔鄉裏,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別賣關子了,快說!”
“廖碧兒患上愛滋病了!”
劉陽語驚四座。
“什麼?!”
他聽得心驚肉跳。
“這女人真狠毒,明明早就知道自己得了愛滋病,竟然還挨著個的去把從前跟她有過一腿的男人全都找上了一遍!我說呢,為什麼那天晚上,她那麼瘋狂,我沒戴套子,她都無所謂。感
情這是存了心地,將我們往死裏整!”
劉陽此時的臉有些猙獰,但隨即又頹廢地歎,“還是你好啊!聽說你迷上了一個極平常普通的女人,竟然幫你躲過了一劫。”
“你現在怎麼樣?”
他強自按壓住驚慌失措的心問。
“今天過來檢查,結果還得等明天。”
劉陽歎了口氣。
“希望沒事。”
他失魂落魄地說,不知安慰的是他,還是自己。
“是。”
“我走了。這事我家老頭還不知道,但願沒事,如果有事,非氣得比我還早上天堂!”
劉陽歎著氣站了起來,無精打采地慢慢走了。
等他一走,閔誌鵬一下子就變得全身沒有了力氣。
這驚天的噩耗幾乎將他所有的夢想全都擊碎了。
如果他不幸得了愛滋,那麼他所堅持的所追求的一切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這,難道是老天爺對他貪心、霸道、無恥的懲罰麼?
他悲愴地捂住了臉,無聲地流下了眼淚。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是有不舒服嗎?”
倪曉曉剛好買了水果回來,見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將頭深深地埋在膝蓋之間,不禁有些慌。
“沒有。”
他倉促地將滿臉的淚水在褲子上擦幹淨了,然後抬頭對她燦爛地笑。
“那回去吧。這走廊上的空氣並不太好。”
她伸手想扶他。
他卻敏感地將身子一避,說:“我自己來。”
她覺得莫名其妙,但也沒有介意,心想不要扶正好。
當下,兩人一起回了病房。
他吃了個水果,然後借口說別的病房有朋友,要過去串串門。
她應了,起來要扶他,他卻擺手說要一個人去。
她想想以她這種身份倒確實是見不得光,所以便譏誚地一笑,沒有再堅持。
閔誌鵬這一去,去了足足有一個小時才回來,回來後臉色很不好,而且越發地沉默。
倪曉曉也懶得去問,隻是徑直拿了書坐在沙發上翻看起來。
她,可以好好地呆在他身邊平靜而友好地度過剩下來的日子,但是僅此而已,並不想再費心去了解他的內心。
隻是奇怪的是,他似乎很反感她的碰觸,也不要她端碗了,非讓張媽端,上衛生間也不要她攙扶,要阿泉。
一味排斥的模樣,讓她感覺莫名其妙的同時,又有些了開心。
如果排斥碰她,那麼是不是意味著接下來的日子裏,兩個人可以沒有肌膚之親?
想到可以平安的度過,不由悄悄地在心裏開著心。
隻是這開心隻維係了一天,第二天上午,他又獨自一人出去了半個小時,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特別的意氣風發,神清氣爽。
一回來就笑著對她說肚子餓了。
她看得莫名其妙,隻好回頭張媽服侍他吃飯。
他卻非得讓她服侍。
她一邊為他端著碗一邊疑惑地注視他半天,見他笑嗬嗬地大口大口地吃著飯,終於忍不住問:“你沒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