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了,終於痛哭出聲了,任由他的手將她的手指掰得生痛又發紅,拚了命地就是不肯輕易鬆開。
斷斷續續,哽哽咽咽地說:“你不要說氣話。恨了我這麼久,怨了我這麼久,愛了我這麼久,真的可以重新生活麼?我怎麼可能放心離開?我又哪裏去找我真正愛我的人?”
他一下子懈了力,歎道:“原來你知道我怨你恨你愛你麼?原來你還有心麼?你暫時留下來又有什麼用?說不定哪一天,你心血來潮,腳一提,又離開了!”
“我不會輕易離開。不會離開了!蕭默!你說我賤也好,不知羞恥也好,總之我不會離開你了!我願意一輩子做你的情人。也願意一輩子不生小孩,不做母親。隻要默默地留在你身邊就
好!你,可以繼續跟和你身份相配,門楣相當的女人結婚。我不會吃醋不會幹擾你!蕭默,我,是真的真的愛你……”
眼淚如洪水衝破堤壩,無法停歇,抱著懷裏的這個讓人心疼心碎的大男人,她覺得自己這一生再也放不開手。
蕭默聽了,卻再度激憤。
他都說過要放過她了!
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非要貼上他!
又有什麼企圖了嗎?
真的將他當傻瓜捉弄了?
身體漸漸僵硬,好半天才緩緩轉身,露出邪魅的笑,“原來你竟然如此愛我?一輩子都不離開我是嗎?”
“嗯。”她淚流滿麵地抬頭,看著他那張英俊的臉不住地點頭。
“好。那麼嫁給我!”他伸手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一雙斜飛入鬢的眉毛張揚地高高挑起。
“嫁……給……你?”
她的下巴很吃痛,加上驚訝,說話很費力。
“不敢?擔心有婚姻那張薄薄的紙製約你一輩子?擔心要再逃就沒那麼方便?”
他臉上一片冷戾,冰冷的眸子沒有一絲溫度。
她痛苦地垂下眸子,“蕭默,我配不上了。像我這樣一個做了他人長達一年情人的女人,怎麼可能配得上做你的妻子。即便你不介意,可是你的父母呢,你周圍的朋友呢,還有娛樂記者
呢?他們個個都不會放過你。蕭默,我隻能恨,當初我走錯了一步,已經讓幸福如流沙般從指縫中流淌而去了。所以,除了結婚,隨便怎麼樣都行。”
他的心更加地冷,粗魯地將她一把推開,不住地冷笑,“你總是這樣的虛偽。明明不愛我,不想留在我身邊,可是卻總是用這樣一副可憐兮兮的嘴臉,還有那些華美的語言來迷惑我!可
惜,我不會再上當了。倪曉曉,你就省省吧!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你走!”
倪曉曉難過地低下了頭,好半天,才像下定決心地說:“好。我們結婚。不過我們不在這裏注冊。我們去菲律賓吧。也別請朋友,不宣布給娛樂界,不告訴你父母,就我和你,可不可以
?”
他愣住了,死死地盯著她那雙垂泫欲滴的眸子很久很久,不說話。
她就那樣帶著淒楚的笑不躲不避地看著他,心裏卻很緊張,不停地在向上天企求。
老天,求你讓他答應,再給我一次機會靠近他,哪怕是飛蛾赴火,哪怕遍體鱗傷,隻要可以讓他振作,隻要讓他重新恢複到從前那個優雅從容而善良的蕭默。
隻要可以讓他振作,隻要讓他重新恢複到從前那個優雅從容而善良的蕭默。
眼淚很快就聚滿眼眶,顆顆顆晶潤飽滿如珍珠般靜靜地從尖削的臉頰滾落……
他終於再度啟口,沙啞地說:“一切如你所願。隻要你可以忍受無性婚姻,隻要你可以忍受我的冷暴力。我願意以這種方式娶你。”
“我願意……”
她大力地點頭,任由熱淚盡情地流進嘴角,再浸染進裏唇,又苦又澀。
“那麼給我你的身份證,護照,戶口本。”
他冷冷地伸出手。
她啼笑皆非,抽噎著從包裏取出身份證遞了過去,有些可憐兮兮地說:“我隻帶了身份證。這可不可以?”
本以為他不會真拿,可他卻真的老大不客氣地收入囊中,語氣霸道強勢,“等會,我送你回去,護照和戶口本都交給我。”
她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那麼現在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