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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王木匠給寶雲奶奶做了推車一個月後的下午,反正是開學的前一,我和寶雲奶奶正在給金花洗長頭發(金花的頭發都長到膝蓋了,現在寶雲奶奶不方便了,她卻還不肯剪掉,隻好每次洗頭我幫忙,還總嫌這嫌那。要不是怕她不讓我看人書,我早就甩手不洗了),王子在屋外木盆裏玩他的木船,張木匠手裏拿著農藥瓶,準備去田裏給禾苗打藥水,啞巴銀花的男人又來了。

“你怎麼又來了?”張木匠很生氣。

“這怎麼叫又來了呢,是你女婿火林欠我錢,要我來拿的。”

“我沒他這個畜牲女婿,你給我滾!”張木匠更火了。

“喲,你個老東西,給你臉還不要哇,不像爹不像娘,就像隔壁的張木匠,你當我不知道哇。”

寶雲奶奶的手一抖:大兄弟,近親不能結婚,如今我孫子健健康康,你再這話要打雷劈的啊。

對方大笑起來:哈哈哈,孫子,你比誰都明白他是不是你孫子!

“你要多少?”金花忽然插嘴道。

“還是你識相,有多少給多少唄,你放心,這事沒其它人知道,火林也是如死老頭不給,才使這招的。”

突然,張木匠那邊傳來咕咚聲,張木匠正捧著農藥瓶往嘴裏灌!

“玲玲,快去叫赤腳醫生!”寶雲奶奶急叫起來。

等我找來住在後麵第二個莊,正在田裏打藥水的赤腳醫生時,發現寶雲奶奶也口吐白沫歪倒在推車上了。

第二,我沒去學校,我不知是嚇得還是那到處找赤腳醫生瘋跑時累得,反正病了。

不過到傍晚,我就好了。但當莊裏響起和尚念經的聲音,我不由回想起昨下午的一切來,再聯係起上次張木匠嚇哭王子的情景,我對媽媽王子可能是火林生的。

媽媽訝然地看著我,我一五一十地把兩次事情講了出來,媽媽愣住了。

我下結論道:木匠爺爺知道這個秘密保不住了,才喝的農藥,然後,寶雲奶奶想想木匠爺爺都自殺了,肯定是真的,所以也……

媽媽嚴肅地打斷了我:不是親眼所見的事,不能亂的,我覺得木匠爺爺是因為根明了那句“不像……”的話氣糊塗了,寶雲奶奶是認為由於自己才招來根明這個禍害才做的傻事,你沒聽她平時老嘮叨‘我這樣還不如死了的好’嘛!

媽媽的好像也在理,但是我覺得自己講的也沒錯。

媽媽若有所思了一會後,語重心長地對我:當時在場共六個人,兩個已死,你和王子當時都嚇傻了,根明不知逃到哪裏去了。金花是根明來要錢,他們不給,他重提的“不像”舊事,兩個老人氣不過,才都喝的農藥。大家都相信了,都提議去找根明算賬。春生人都死了,人找來又有什麼用。現在這樣子,對死去的和活著的人都好。你如果講出來,那春生知道了,肯定是不會要金花和王子了。不管王子是火林生的還是其它人生的也好,金花和王子日子肯定沒有現在好過。

這倒也是,王木匠手藝好,大家都爭著讓他做木工活,可以現在是我們莊最有錢的:家裏有我們莊上唯一的電視機,王子的玩具更是孩中最多的,跟火林就隻有喝西北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