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說到一半,一矮騾子上前稟報,說是那張小虎已經醒了,正嚷嚷著要見公主,還打傷了十幾個弟兄。
慕容小穗說張翰文的斑斑劣跡,正說得十分起勁,突然被這糟心事給打斷,很是不爽。
“哎呀,把他帶過來吧。”慕容也正好趁這會兒喝口水,潤潤嗓子。
一眾人把張小虎帶了上來,這兩同門一見麵,沒兩三句話差點又打了起來,還好朱婉晴及時把小虎喝止住了。
“小虎,你先聽這慕容公子把事說完,眼下解救琅城十萬災民才是重中之重。”朱婉晴使了個眼色給小虎,意思是務必要聽我的。
小虎點了點頭,不做聲了。
“那張翰文非但把朝廷的賑災款項給吞沒了,還下令城門守衛不讓災民入城,那施粥鋪可都開在城中的大街上,這不明擺著是做做樣子敷衍了事嘛!”慕容小穗義憤填膺地說道。
“胡說,我叔叔才不會那樣做,你血口噴人。”張小虎一聽原來慕容小穗說的是叔叔張翰文,就再也忍不住了。
“哦?你小子原來還是那狗官的親戚啊,要不是看在公主的份上,我今日必要卸你兩胳膊。”慕容小穗瞪著小虎,小虎愣是被他的氣勢給鎮住了。
“公主,此人以前就是個殺人犯,他的話不可信。”小虎轉而向公主施壓。
朱婉晴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的話都不能全信,但依眼下的情形來看,要想保全大家的性命,還得先順著點慕容,誰讓小虎吹牛吹得厲害,實戰打起來經不住人家三招呢。
“我看,張大人是否如你所說那般,眼下你倆爭來爭去,就算爭出個結果來也沒多大意義,還是說說如何才能救災民吧。”朱婉晴暫時把這茬給翻了過去。
“方法很簡單,我們以公主為人質,要挾朝廷開倉放糧。”慕容此言一出,朱婉晴愣了。
什麼?這就是你所謂的高招?我雖為公主,可就是個小透明啊,朝廷會管我嗎?沒準還會問一句陵陽公主是誰。
不過話說回來,張翰文若是真貪了,為了我他定會把錢吐出來的,何不借機試探一下。
想到這裏,朱婉晴隻能故作誇獎道:“慕容公子好計謀。”
慕容小穗還是頭回被人叫慕容公子,而且對方是公主,不由飄飄然起來。
張小虎自知打不過這個慕容小穗,也隻好暫時忍氣吞聲。
紅岩寨一眾人馬架著公主往琅城方向前進,沿路餓死的災民比前幾日又多了三成。
慕容小穗派了兩個信使去給張翰文報信,說是公主在我們手裏,你趕快做好談判的準備。
張翰文接到信後大驚失色,一麵通知京中的姚秉庸,一麵籌措錢糧作為贖金。
雙方約好兩天後在琅城以北十五裏的坡子橋見麵。
......
到了赴約談判那天,朱婉晴被象征性地捆上了麻繩,還封住了嘴。慕容說是為了增加逼真的效果。
紅岩寨的人倒也不全是莽夫,有人提議人馬分兩路,慕容帶一路去談判,另一路作策應,以免官軍繞後偷襲耍花招。
張翰文來不及請示上峰調青州衛,隻能東拚西湊了百十來個衙門飯桶前去壯壯聲勢,沒錯,就是之前見了山賊尿褲子的那幫人,還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