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晴和張翰文作為小角色在乾清宮隻能坐最外圍的偏席,當聽到皇上在喚他二人後,趕緊起身跪倒在大殿正中央。
“臣戶部右侍郎張翰文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張翰文當年殿試見過皇上,隻是那時他還是個窮書生,瘦的皮包骨頭,也就沒給皇帝留下什麼印象。
高中進士後,張翰文當了幾年官,養得圓潤了些,這才顯得有個人樣。皇帝這回一看,喲,的確是一表人才。
“嗯,你是姚秉庸的學生,陵陽公主又是姚老的外孫女,你們這對是親上加親啊,好好好。”皇帝也沒征求朱婉晴的意見,就直接下旨賜婚了,畢竟那個時代皇帝指婚是莫大的恩寵,樂不樂意你都得受著。
“謝父皇。”朱婉晴倒也沒做什麼反應,略帶微笑著謝恩了,一旁的姚秉庸看到這裏總算是鬆了口氣,欣慰的點點頭。
朱婉晴退回席位時故意和徐光彥對視了下,似乎是在發信號:徐大人一會兒看你了。
姚秉庸自己要辦的事都已辦妥,接下來就是針對太子的攻擊,他對正在喝酒吃肉的兵部尚書何大為使了個眼色。
何大為雖也是讀書人,但武行出身的他還是糙了點,居然在關鍵時刻掉鏈子,隻顧和旁人推杯換盞,全然沒主意到姚秉庸。
一旁的姚襄凡看不下去了,重重咳嗽了兩聲,何大為這才反應過來。
“啟稟聖上,臣也有節目要呈給皇上。”何大為滿嘴流油,哪有個內閣大臣的樣子,隻是皇帝眼神不好看不清,所以就沒在意。
“哦?何愛卿所呈節目為何啊?”皇帝問道。
“最近京城來了位貌若天仙,聲如鶯啼的奇女子,這坊間傳聞,凡是聽了此女的曲子,那整個人便是立馬神清氣爽,甚至有人多年的頑疾都被治好了。”何大為吹起牛來,連他自己都不信。
“何大人!你不要聽信那些坊間流言,不就是一個唱曲子的歌姬嘛?被你都吹成仙女了。”姚秉庸義正言辭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何大為和姚閣老是穿一條褲子的,這兩人在唱雙簧呢,姚這麼說無非是欲蓋彌彰罷了。
“姚閣老,那柳琴煙可非一般歌姬啊,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把她請來給皇上過壽助興的。”何大為一說柳琴煙三個字,這朱煜和皇帝父子兩都為之一振。
朱煜還沉浸在前天和柳琴煙的纏綿中無法自拔,眼下又能見到她了,自是開心。
皇帝這裏也是滿心期待,以前為了堵那些都察院禦史的嘴,他隻能偷摸出去找樂子,不敢把人叫進宮來,如今底下大臣正大光明名正言順地把人叫進宮來,還美其名曰“仙女下凡,聲療頑疾。”這實在是太好了!
“宣歌姬柳琴煙進殿~!”花常落提著雞鳴嗓叫道。
過了片刻,一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跪下。
“混賬,柳琴煙人呢?”花公公厲聲問。
“稟皇上,柳姑娘她,她......”小太監許是過過於緊張,磕磕巴巴,說不利索。
“快說啊!柳琴煙她咋了?”花公公都快急死了。
“她上吊了!”小太監憋了半天功夫,終於蹦出四個字來。
整個乾清宮頓時一片唏噓聲,皇帝亦是為之一驚。
“不過讓人給救回來了,現在正昏迷不醒。”小太監補充道。
“為何上吊?”少許片刻,緩過勁來的皇帝問。
“說是前天被一客人酒後給玷汙了身子,這才......”小太監沒接著往下說。
“放肆!誰?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動朕的......朕的歌姬!”皇帝從龍椅上蹦了起來,腦門上冒著青筋。
“小的不敢說。”小太監嚇得哆哆嗦嗦。
這時在底下的太子已經醒悟過來,自己是被人下了套。給自己皇帝老子戴綠帽,這怎麼洗都洗不白了。
“我命你現在就說,不說就立馬砍了你。”皇帝憤怒地把酒杯一摔。
“是東宮太子!”小太監哭喪著臉說,他已清楚意識到自己要完蛋了。
“放肆!敢汙蔑當朝太子,來人,拖出去杖刑。”花公公立刻發落了這個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