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揮在空中,卻遲遲沒有落下。
“咋了小子,下不了這個決心啊?用不用我來幫忙?”慕容心想你以為我會攔你嗎,我偏不攔,看你咋辦。
張小虎咬著牙,幾次要落刀,但還是下不了手。
砍啊!快砍啊!
底下的嘍羅們又開始起哄。
朱婉晴看不下去了,趕緊衝上去把小虎手裏的刀子奪了下來。
“穗蠻子你過分了!”朱婉晴邊說邊捶著他的胸。
慕容小穗一把拽住她的手說道:“是他自己要砍的,我又沒逼他,搞了半天又下不去手,關我屁事啊。”
玲兒把小虎拽下了習武台,免得一會兒他再一時衝動自殘什麼的。
“穗蠻子,記著我交待的事,別出叉子,我要回琅城了。”朱婉晴把刀子丟還給他轉身就走。
慕容揉了揉胸口喃喃道:“娘們還真舍得使勁。”
......
兩日之後,女欽差的招待宴在琅城府衙的院子裏如期舉行。
附近十裏八村的鄉紳士族都盡數到場,隻是這幫人不僅自個兒來了,還帶了各家的護莊隊,其編製裝備不比官軍差。
很顯然,人家的意思是,即便談不攏要動手,咱也不怕你欽差。
十多位鄉紳沒等朱婉晴來就自己先坐下了,待朱婉晴更衣出來,眾人也是吃了一驚。
“怎麼,朝廷沒有人了嗎?要派個女娃娃來談。”一臉上有大痦子的地主說道。
“休得無禮,此乃陵陽公主,奉皇命領欽差印,爾等再猖狂,我便治你們大不敬的罪。”沈良鐵著臉,但大痦子似乎並不買賬,隻是輕輕哼了一下不以為然。
“諸位今日能來,便是給我麵子,我在此先敬諸位一杯。”朱婉晴端起酒杯向眾人示意。
“喝酒就免了,趕緊談正事吧,多少錢一畝地,一共收多少,我們還很忙呐。”
地主們沒有一個舉杯應朱婉晴的,紛紛左顧右盼擺明是無視女欽差。
朱婉晴雖說心中十分不悅,但還是強忍住沒發火,她緩緩放下酒杯道:“買地的事我自然不會讓諸位白跑一趟,往年琅城境內的沃田是十兩銀子一畝,據我所知,你們向張翰文買地的價格僅僅隻有五兩銀子一畝,我現在就以正常的價格回購,你們白白賺一倍銀子,可好?”
“此話當真?”眾地主一聽紛紛來了興致。
“我身負皇命,豈會以此當兒戲。”朱婉晴再次舉起酒杯。
“好,如此這般,我等願意賣地。”大痦子帶頭舉起酒杯來。
朱婉晴仰頭一飲而盡,招呼大家吃菜。
大痦子沒著急下筷子,先讓下人夾了點菜試吃,像是在驗有沒有毒。
朱婉晴他們都看傻了,這群人真就是土皇帝啊,吃飯還試毒。
這酒席吃了一個時辰,雙方推杯換盞已是相處的十分融洽熱乎。
可這朱婉晴雖口頭答應了買地之事,卻遲遲不肯在紙上簽字畫押。
大痦子似是看出了朱婉晴在有意拖延,借著酒勁拉下臉來說:“女欽差,時候不早了,我們既已談妥,何不今日就把地給交割了,我地契都帶來了,你銀票帶夠了沒?”
朱婉晴聽罷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今日我沒帶銀票,要不打個欠條吧?”
大痦子一聽,這火就上來了:“合著你在這就是耍我們玩是吧?沒銀票談個屁,我們拿著你的欠條有啥用,回頭還能真去皇宮裏找皇上要錢嗎?”
地主們紛紛站起身來抗議,那一大群護莊隊也躁動起來,眼看這局勢就要控製不住了。
沈良一個手勢,錦衣衛紛紛圍攏過來護住朱婉晴。
報~~!!
“報告老爺,不好啦,山賊下山了!那紅岩寨的人馬趁各大莊園的護衛不在,他們把你們的妻兒老小都劫走了!”
這報信的剛說完,那群土地主們就炸了鍋了。
“哎呀,我滴兒啊,完啦,這下全完啦,落土匪手裏還能活嗎?”
“我滴老母親誒~~!”
他們一個個鬼哭狼嚎的,朱婉晴瞧著這場景不禁心中暗喜,讓你們還囂張不。
“大家快整頓人馬,我們一起殺奔過去,平了他的紅岩寨!”大痦子抹了把鼻涕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