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土神州,萬族林立。就人族而言,他們大都分布在坤江流域的兩側。一都定十郡,萬裏不同,生活在這裏的人們都知道,龐大的都城是有門有派的修仙者以及達官貴人彙聚之地,那些個散修以及往來各地的商人隻能生活在郡府裏,至於無法在氣海內種出虹樹的老百姓,就隻能住在偏遠的縣城中。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裏,他們每除了要解決溫飽以外,還得時刻提防著野獸的襲擊。
臨近西海,有一山脈,名曰落日,寓日落西方之意。山脈外圍的一座山上,有兩個茅屋,雖然有些破舊,倒還算幹淨整潔。其中,一間茅屋的硬板床上躺著一個少年,他旁邊的枕頭上,一隻白狐不時地用毛茸茸的耳朵扇一扇少年的臉,希望他快點兒醒過來。
茅屋外,寬敞的山坡上,曬著一些熏香草,一個女子一邊擺弄著這些香草,一邊回頭望望茅屋,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不論其他,單論姿色,此女子雖然達不到傾城傾國之最,但也不是那些胭脂俗粉可比!配上那剛剛發育好的妙曼身軀,未經世麵的純樸與然,更是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突然,竹簾卷起,白狐跑了出來,拉了拉女子的褲腿,女子會意,急忙放下手中的香草,向著屋裏跑去。
屋內,陽光暖暖。床上,封猛地一下子睜開眼睛,還是熟悉的屋頂,還是熟悉的被子,這一切都表明,他沒有死!
難道,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竟然隻是一個夢!?
突然,竹簾卷起,一個女子走了進來,滿臉的焦急之色。
“啞姐?”
女子見封沒事兒,立馬跪坐到床上,將他抱住,無聲的淚珠吧嗒吧嗒的滴落而下。過了一會兒,她才放開身子,看著麵前的封,麵色紅潤,竟有些放不開,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親密的接觸麵前的少年呢。
“啞姐,我怎麼會在家呢,我隻是隱隱記得我掉進了東海,其他的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封微笑的看著她,這才緩解了兩人的尷尬。
女子聞言,用手做著各種手勢,認真地比劃著。
她竟然是一個啞女!
等她比劃完,封才知道,原來那日自己被逼掉海之後,白狐拚命跑回茅屋示意,啞女這才得知他有危險,匆匆趕到海邊,發現自己竟然躺在沙灘上!而且,根據啞女所講,她當時在沙灘上發現自己時,自己已無呼吸,現在卻是奇跡般的活了過來。
難道和那個夢有關?
“啞姐,我想一個人靜靜。”
啞女聞言,急忙起身,揭簾而出,回到山坡上,重新搗騰起她的香草來。不過,這次卻是笑容滿麵,還時不時的蹦跳著。
屋內,封仔細的回想著此前的夢境,竟是那樣的逼真。要是自己能像夢中的女孩那般強大,該有多好。和他同齡的孩子,這些年來都已經在氣海內種出虹樹,凝聚了出了自己的虹氣,而他卻連個樹苗都沒有種出,隻能憑借一身蠻力去維護自己那僅剩的一點兒尊嚴!
不過想來也有些好笑,他每次被城裏的其他少年痛扁完後,受傷的身體總能在最快的時間裏痊愈,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嘲諷吧,在他看來。
“我不甘心啊!”夢境畢竟是夢境,封不甘的咆哮道。
“這點兒挫折就讓你受不了了?”突然,屋內不知什麼地方傳來了稚嫩的聲音,封當下就是一驚,但還算鎮定道:“誰?!”
半,沒有聲音,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封有些心煩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理清些思路,卻發現心更加的亂了。
“所有的屈辱都是建立在懦弱的基礎之上,像你這樣怨尤人,還談什麼尊嚴父母?”
“你到底是誰!?”封這回聽了個真真切切,絕對不是自己的幻想,不驚反怒道:“有膽你就出來,這樣躲躲藏藏的算什麼?”
“哎……沒想到就這樣蘇醒了呢,年輕人就是毛躁。”
“是你!?”回憶著夢中的場景,封一把扯開上衣,結實寬闊的胸膛不再如往常一樣光滑整潔,一朵妖異的血花烙印其上,偶有白色光暈流轉,與血液交替輪回!沿花邊流轉處,封印著七道印記,道道美豔絕倫,巧奪工,堪稱完美。
“這……難道那不是夢境?可是……”
話音剛落,芬芳滿屋,靈光彙聚,一個嬌的身影顯化出來,拳頭大,妙曼於空中,雙眼有花露流轉,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封。
“可是什麼,假作真時真亦假,幻化世界,不必當真,先來做個自我介紹吧。”
女孩兒也不見外,好像呆在自己的家裏一樣,拿起竹盤裏的一個蘋果,就是咬了一口,道:“本仙子乃百花醞釀而生,是上的寵兒,你以後稱呼我為安妮仙子即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