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狄青和展昭辦妥了借調人手一事,清暉橋魏宅外的官差也跟著撤了。
展昭想著要出遠門,又要做些暗查暗訪,便想著到妙春堂來采買些東西以防用到。
賀蘭聽了他的來意,又見他擬的單子上除了金創藥等傷藥,還有些迷藥之類的,抬眸道:“老規矩,還是請展大冉清暉橋來取吧。”
展昭沉吟道:“如今貴府在密切觀察之下,我若前往隻怕會橫生枝節、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來。可否請賀娘子備好了東西,帶到妙春堂來?”
賀蘭淡淡道:“沒有人了,都撤了。”
“嗯?”展昭不解道,“賀娘子是,奉命保護賀娘子的人,都撤了?”
他並未分往調查梁門外匪徒傷人一案,並不能立即知道案情進展,見賀蘭點零頭,展昭追問道:“是結案了?”
賀蘭轉過頭來,麵上似笑非笑,長眼微眯:“原來,展大人也不知道此事?”
聽這話的意思,自然還沒有結案。
既然沒有結案,衙門裏為何又把人給撤了?
展昭低頭思索了半晌,見賀蘭又低頭整理起大案上雜亂的方子來,故而起身道:“我先回去問問處置此事的同僚,傍晚時分再去貴府上取東西。”
賀蘭停筆衝他點零頭,門緩緩開了又輕輕合上,等她整理完了藥方,才抬頭望著複歸於寧靜的房間。
展昭方才坐過的地方,桌麵上放著一隻淡綠色的荷包,賀蘭解開來看,見裏頭放著豐厚的銀兩——想來是前次托她采買東西的報酬,並上照看安安的診金。
溫文爾雅,禮節周全,果真是他的做派。
思索間又摸到荷包上起伏不平,賀蘭反轉過來,見荷包朝下那一麵繡著豐骨清清的蘭葉,層層漸染的青綠裏又點綴著玉白的蘭花。
左側垂下的蘭葉上頭有蝴蝶翩翩飛來。
是她的名字。
賀蘭心裏微微一動,盯著那荷包上的圖案發神,良久才收起來、替他配置將用的藥去。
......
這頭展昭出了妙春堂,一路都在猜測衙門為何要將派去監視魏娘子的人手給撤回來,期間又想起百花所當年層層受阻的立案之路,隱隱擔心是當年那插手案情之人又有所行動了。
待到回了衙門裏,四處詢問之後找到周文通,展昭開門見山地便向他問起此事。
周文通平日見他都是翩然出塵的少年模樣,聽他關心起這樣一樁無關的案子,摸了摸下巴道:“怎麼,你也掛念那位魏娘子?”
也?
展昭聽得好笑,心裏的那點緊張也隨之淡去了,坦然道:“我同兵馬處狄鈐轄交好,那位魏娘子是他的故友。”
“故友?”周文通玩味地重複了一句,嘿嘿笑道,“這位魏娘子來頭可不。”
展昭心裏咯噔一聲,生怕周文通出什麼駭饒話來,強作鎮定、聽得他道:“那日你也看見了,她前腳進了開封府衙門,大理寺王家後腳就來保她,後頭王大人還特地打過招呼,讓咱們全力查處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