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有沒有好茶,我瞅瞅。”雨扔了手裏的竹葉梗兒,來到櫃台前麵。
掌櫃是個中年人,的正招呼著其他幾個買茶的客人,聽了雨的話,忙轉身走了過來,打量了一番雨,也不好‘你這窮酸樣兒,能買得起什麼好茶?’,依舊滿臉堆笑,對著雨道:“客官,好茶都在這擺著呢,客官您隨便瞧,我這招呼一下客人,就過來。”
雨擺了擺手,回道:“行吧,你先忙去。”
雨顧自在茶架子還有,擺了一桌子茶罐的茶攤子上瞅著。
一會兒撚起細茶聞聞,一會兒撚起粗茶嗅嗅,打發時間。
待掌櫃的賣了茶與那些客人,這才笑嘻嘻的走了過來,對著雨問道:“客官,您想買什麼樣的茶?”
雨撚起一個紫砂鬥壺裏麵的細茶,咬了一節茶葉,嚼了嚼,回道:“嗯,這個茶感覺還不錯,多少錢一兩?”
掌櫃也不鄙視雨買不起這玩意兒,笑著回道:“兄弟好眼力,這是上好的大龜山雪芽,泡了兩開,上品,才出鍋不久,五兩紋銀一兩。”
雨皺眉,這他娘也太貴了些,還真買不起。
雨索性直接問道:“有沒有那種一兩銀子一大包的,和這個像的?”
掌櫃的會意,知道是個買不起貴茶葉的主,帶著雨轉身走到了一側茶架子上,一個簸箕裏麵曬了不少茶,指著那簸箕裏麵茶葉道:“兄弟,這是馬鬃茶,看上去和那雪芽極像,隻是價格少了無數倍,一兩銀子一大包,至於味道嘛,可就差遠咯。”
雨聞言,撚了一葉聞聞,和那雪芽差不了多少,再仔細聞聞,確實帶著草味兒,還真是個下品茶。
雨笑嘻嘻的從懷裏摸出一兩銀子,回道:“給我來一包,不不不,分十一包,我有用,可方便。”
掌櫃的聞言,收了銀子,笑嘻嘻回道:“裹茶葉的黃紙不值錢,方便方便,我這就為你打包封裝。”
掌櫃的收了銀子,麻利的抓起一側撮箕(鬥狀舀東西的竹條編織品,cuoji),舀了一鬥,往櫃台上去,封裝成了十一包,用繩子捆凜給雨。
雨收了,拿出拳頭大的一包來,其餘十包用麻繩捆著,揣在了懷裏。
出門之後,雨又去了綢緞莊,要了一塊不值錢的破布,將那一大捆茶葉包上,像個包裹一樣背在肩上,手裏隻揣著那一包茶葉,又在賭坊門口蹲點,等那顧順出來。
雨呆了許久,依舊沒等到顧順出來,心裏暗罵,這孫子隻怕段時間出來不了了,要是他身上的錢輸完了,自己可就沒油水撈著了。
思來想去許久,雨笑嘻嘻的往門口走,走到看門的廝麵前。
看門的廝可不管來人是誰,隻管放任他往賭坊裏麵走便是,可雨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而是摸了一錢銀子,往廝手裏塞。
廝笑嘻嘻的收下,問道:“兄弟這是?”
雨拉過廝來,聲對著他道:“兄弟,我是裏麵賭錢顧少爺的朋友,勞煩你進去知會一聲,就那邊溢香居來了一個新人,是個美人兒,漂亮的緊,讓他快些過去瞅瞅去。”
溢香居是何地方?正是那鎮唯一的青樓名字。
那廝聞言,最掛著壞笑,一臉我懂聊樣子,笑嘻嘻的轉身進去了。
雨心道,這孫子要是不青樓來了美女,隻怕顧順一心好賭,這一下午準把身上的銀子霍霍幹淨。
果不其然,沒過得半刻鍾的時間,顧順笑嘻嘻的帶著兩個廝從賭坊出了門來。
雨忙迎了上去,笑道:“顧少爺,近來可好?”
顧順上下打量了許久雨,皺眉道:“嗯....是你,雨!我想起來了,你叫雨!你們兩個,給我揍他!往死裏揍!”
雨忙退開道:“顧少爺,使不得,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這一年沒見,你怎麼能這樣?”
兩個廝著便要挽起袖口來揍雨,雨急忙喊道:“別打別打,顧少爺,我是來告訴你溢香居來了個美女的,你可能不能揍我!”
顧順聞言,招呼兩個乩:“停,你什麼?”
雨回道:“我溢香居來了個漂亮的新人,老鴇讓我來告訴你的,你可不能揍我這個好心人啊,你要是去晚了,可就錯失了粉紅知己了,我可是對那新人十分熟悉的。”
顧順呸了一句,罵道:“王鞍,你可別唬我,上次你騙我吃牛屎的賬我們還沒算清,你要是不清楚,我這兩個手下可好好招呼你。”
雨信口開河起來,“顧少爺,您看,我這不剛從外麵闖蕩回來,那日遇見了個可憐的姑娘,因為家業變故,要賣身葬父,這一回踏馬鎮就推薦她去了溢香居,這等好事兒,我可一回來就找您了。至於當初吃牛糞那事兒,我們好的,賺了那客商的銀子,一人一半,你,我分你錢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