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寒喬裝掩飾出了驛館,王望舒為她準備了一輛不起眼的車馬,蘇夢寒輕紗覆麵掀開了車窗靜靜地看著這個繁華的金陵。
街上張燈結彩熱鬧的不得了,賣燈籠的,賣糖人的,耍雜耍的,繁華一片,紅燈十裏,照亮了整個金陵。王望舒看見大祭司有些出神地看著金陵,隻當她是從未見過,“大祭司喜歡金陵嗎?”
蘇夢寒聽到了王望舒的話輕輕地開口,“金陵繁華,像夢境一樣,誰能不喜歡呢。”王望舒笑了一下,“若是大祭司喜歡,等大事已成,您常來金陵小住,我必定無任歡迎您。”馬車上的梅朵瞥了王望舒一眼道,“大祭司是吐蕃人,怎麼會常來金陵呢,王公子說笑了。”
蘇夢寒放下了車窗,“這樣繁華之地卻暗藏著這麼多不為人知的詭計,果然美麗的東西都是有毒的。”王望舒一時不知道大祭司所指為何,隻能尷尬地不開口了。
車馬停在了蘇府後門,雖然蘇府沒落,但若是從前門而去難免不惹人注目。駕車的王莽翻牆過去為大祭司開門,門打開後鋪麵而來一股幹草汙泥之味,這蘇府好似無人居住已久似的,蘇夢寒聞不得這樣的味道輕輕地捂上了嘴。王望舒見狀便站在前麵為她開路,王望舒身上淡淡的馬鞭草之味傳來,蘇夢寒感覺舒服了一些。馬鞭草乃是外邦之物,珍貴無比,王家確實有錢。
院落好歹還有些燈火,蘇夢寒路過了她以前居住的院子,與外圍的雜草叢生不同,院門緊閉也能看出外麵異常幹淨整潔似乎常有人打掃的模樣。蘇夢寒收回了目光靜靜地走在路上,王望舒把她帶到了蘇鼎方的院子裏。裏麵燭火還是通明的,隻是未進門就酒氣衝天的,蘇府的下人果然都被趕走了,連蘇鼎方的臥室都無人守護。
梅朵拍手示意赤栩出來,赤栩端著綠豆糕與蓮子羹從昏暗中走了出來。王望舒都不想再驚訝了,赤栩雖沒有背叛於他,但這個大祭司已經徹徹底底地收買了赤栩。“大祭司我的人你用的還是挺順手的嘛。”
蘇夢寒聽出了他話中之意,“王公子稍安,你的人還是你的,隻是她熟悉蘇府,我命她辦些事罷了。”王望舒笑了笑倒是沒有說什麼。蘇夢寒上前接過了赤栩手中的托盤,“梅朵你在院外守候,其他人退出這個院子,我與蘇大將軍的話不能傳出去。”
赤栩與王莽都退出去了,王望舒看著大祭司盯著自己,“我也要出去?”在大祭司的眼神之下王望舒隻好退出院外守候了,王莽見主子出來知道這是被趕了,“少爺,你怎麼一點也不生氣啊。”王望舒摸了摸額頭,“是啊,居然敢趕我出來,哼,這個老女人。”王莽覺得王望舒現在是少有的放鬆狀態,這幾年繃著的他已經許久沒有過這樣的神情了,看來這位大祭司確實不同於常人。
蘇夢寒端著托盤輕輕地推開了門,地上的酒瓶七歪八倒,酒氣在空中曆久不散,床上正躺著一個醉酒熟睡之人。蘇夢寒把托盤放在了桌上,梅朵已經關好了門,蘇夢寒用她原本的聲音輕輕地吐出了一句,“父親安好嗎。”床上沉睡之人顫抖了一下,蘇夢寒端著一盤綠豆糕來到了蘇鼎方的身邊,“父親這是怎麼了,認不出女兒的聲音了嗎。”蘇鼎方掙紮著翻起身來,看到了眼前絕美的女子。
“你是什麼人?你為何....”蘇鼎方以為自己在做夢,剛剛他明明聽到了女兒的聲音。
蘇夢寒不惱怒,拿起了一塊綠豆糕遞給蘇鼎方,“父親是怎麼了,不認得女兒了嗎,來嚐嚐父親最喜歡的綠豆糕吧。”蘇鼎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個眼前的美人,居然與自己女兒有一模一樣的聲音,“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冒充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