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腳尷尬的僵持在半空中,想推開懷中的女人卻又不忍,最後手卻是垂在了身側,“阿英,你怎麼在這裏?”
“我……我……嗚嗚嗚,阿海,我母親去世了。”阿英抽泣了幾聲,抬頭紅著眼眶盯了史晟軒許久,才沙啞著嗓子將這句話哭喊出來,隨即便再次的倒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這麼一聽,男人眼底閃過一抹遺憾,卻也僅僅隻是遺憾而已。
雖然在海港裏住了幾日,且是阿英救了自己,可是他對她除了感激之外還是感激。至於對於阿英的母親,他隻是覺得那是一個慈祥的好老人,對於她突然去世的消息心底遺憾不已。
許是耳旁的哭泣聲實在是太過於悲戚了,他終是忍不住伸手環住了女人,輕輕的拍著女人的後背,安撫著她。
“別哭了,雖然伯母不在了,但是她一定希望你能夠過得很好。”鮮少安慰人的史晟軒僵硬的說出了這句話。
阿英哽咽的點了點頭,卻還是緊抱著他不放,兩個人就這樣僵持在醫院門口,任由著來來往往的人看著。而有些不知名的地下報社暗地裏守在醫院門口的記者則是以很快的手按下了快門,畫麵頓時在兩人的擁抱中定格,惹人聯想。
許久之後,等阿英的情緒恢複了不少的時候,史晟軒這才鬆開了手,有些尷尬的推開她,“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從報紙上知道你妻子就在這家醫院裏,母親走了之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看到新聞就馬上過來這裏等你了……”紅著一雙眼,阿英的口氣十分的悲慘,仿佛自己除了史晟軒之外便沒有任何的親人了。
史晟軒也沒有多想,畢竟阿英是曾經救過自己的人,他望了望前麵的醫院,最後收回視線,一雙視線淡淡的落在麵前的女人身上。
“你在這兒等了多久?”
阿英抬頭偷偷瞥了他一眼,又很快的垂下頭,聲音呐呐如蚊:“三……三個小時。”
男人心底暗暗的歎息一聲,他知道自己今天是不能去醫院了,“等了這麼久,你吃飯了嗎?”
阿英搖搖頭。
“我們先去用餐吧。”
“可是你不是要去看你的……妻子嗎?”眼底閃過一抹苦澀,阿英刻意的別開頭,不敢讓男人瞧見自己眼底的異樣。
史晟軒也隻以為她是順口這麼一提,笑了笑,“不去了,先去吃飯吧。”
阿英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欣喜,這道神色與她紅紅的眼眶一點都不符合,整張臉都顯得十分的別扭。男人先抬腳往前邁著步子,並未能夠瞧見女人臉上的神色,隻是夾雜著報恩的心情,以紳士風度帶著女人上車。
汽車很快消失在門口,仿佛就像是一陣清風一樣,來來去去,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
在汽車離開後,暗處一個背著相機,穿著醫生休閑服的狗仔這才拿著相機出來,按了按照相機上的按鍵,頓時兩人相擁的畫麵栩栩如生的出現在眼前。那記者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等了這麼久,終於還是讓我等到這個大新聞了。嗬嗬,老婆住院老公卻和別的女人如此親昵,這個畫麵一定很有話題性喲……”
哼著鼻子,那記者聳著肩膀離開。
當天,帶著阿英在飯店用過餐後,史晟軒原本以為她會離開,可是最後她卻跟著自己回到了史家別墅裏。原本他是有些顧忌的,可是在阿英聲色俱厲的說自己看著家裏的一切就想起了母親,心底難受的如同刀子割心一樣,他原本是打算讓她住在飯店裏的。
可阿英卻說什麼都不肯,最後他隻得無奈的將人帶回了家。
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舉動注定會掀起一波風浪。
醫院裏,曉宇手裏捧著電腦,一臉愁雲慘霧的坐在病床旁邊。
嘴裏卻喃喃低語著,時不時的還發出比哭泣還要難聽的笑聲。
“雨姐姐,你看,這個是我們在島上的時候拍得照片,好像是在我一歲的時候吧……”
“雨姐姐,這個這個,你還記得這個嗎?這個可是我一歲生日的時候,你親手給我做的蛋糕呢……”
“雨姐姐,這一張你還記得嗎?這一張是我被陌爸爸懲罰的時候,你替我拍得……”
男孩抽著鼻子,眼底淚光閃閃的,卻還是倔強的緊閉著唇,不讓自己的哭泣聲泄露出來。可是就這樣憋著,讓他整張臉看起來十分的扭曲,偶爾為了配合照片而發出的笑聲,而是令這場景十分的淒冷。
門外,離北望著裏麵的動靜,眼底閃過一抹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