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人家還真是自戀狂。
史晟軒不耐的掀了掀眉頭,直接開了手裏那東西的開關,頓時轟然一聲,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
“小心點,這東西可是擴展了不少音量,會上到耳膜的。”史老爺子往旁邊讓開兩步,手依舊保護著自己的耳朵不受刺耳聲音的騷擾。
史晟軒揉了揉有些發痛的耳朵,長歎一口氣,在眾目睽睽下終究還是拿著喇叭喊了起來,“駱雨,跟我回家……”
聲音一出,頓時整個社區都像是放廣播一樣,炸了個轟隆隆的。
男人不耐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回蕩著,一遍又一遍,幾乎傳遍了每個角落。
半個小時候,史晟軒終於忍不住將手中的喇叭給關掉了,他抬頭望了望周圍圍上來的一層層人牆,臉上閃過不自在的暗紅。
該死的,當事人沒來,倒是吸引了這麼多看熱鬧的人過來了。
抬眼瞪著老爺子,他憤憤的眼神示意著這招數實在是太損了。根本一點用都沒有,倒是引來了一群看戲的人,丟臉丟大了。
不少喜歡看財經新聞的人,一瞧見史晟軒那張臉,頓時都紛紛交頭接耳,內容十分的豐富,卻不脫離一個中心,瞧瞧,這個是史氏總裁史晟軒,他趁著妻子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要死不活的時候外遇,找小三。
聽到後麵,史晟軒臉色越加發黑了。
“駱雨,限你一個小時之後馬上給我出來,否則的話,我讓人拆了這座樓。”史晟軒覺得自己此刻好像變成了跳梁小醜一般,任由著人觀賞,一個氣憤,他直接口出威脅。
“拆樓,拆樓,拆樓……”頓時,史家的一群手下全都跳了出來,一手握拳高舉上天,嘴裏大喊著拆樓。
\t此舉,自然是惹怒了原本看熱鬧的諸人。
拆樓捏?
事不關己,他們自然是不用操心了。要是拆了樓,那可就是侵犯到他們的利益了,他們自然是不可能會輕易的罷休了。
好大一群人,氣勢洶洶的圍著史家一行人,那模樣,極有火並之嫌。
樓下鬧騰騰的,樓上自然也不得安寧了,不少的人聽到拆樓一事幾乎全都下了樓,除卻史家的人依舊安安穩穩的雙耳塞著棉花,坐在家裏吃水果。
“小雨啊,底下都鬧著要拆樓了,我們……確定不下去?”駱父手中的水果刀頓了頓,原本一長條圓圓潤潤的蘋果皮長條頓時裂開,斷成兩條,掉落在地上。
駱雨勾著蘭花指輕拿著一片蘋果咬著,她聳了聳肩膀,“人家要拆樓,我們跟著湊什麼熱鬧?”
這話,她說得冷情,可是心底卻並不如麵上這樣的太平。
剛剛聽到史晟軒的聲音,駱雨的一顆心早已經飛出去了,雖然嘴上她硬著不服軟,可是心底卻是很想出去的。
聽說,他不記得她了?
想到這兒,駱雨落寞的臉色閃過一抹苦澀,心底長長的歎息一口氣。或許一切都是她的報應,以前是她忘記了他,現在輪到史晟軒忘記自己了。
這不是現成的報應麼?
那日從醫院醫院回來,她就覺得所有人都怪怪的,雖然駱父極力的隱瞞,但是她還是知道了關於報紙的事情。
報紙上的那個女孩雖然不美,但卻也算是小家碧玉,她說不清自己看到那則新聞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隻是記得臉上冰涼冰涼的。
不管那報紙上的新聞是真是假,她和史晟軒已經走不到一塊兒去了。
樓下的聲音十分的混亂,但是‘拆樓’的聲勢卻越來越大,而這其中,駱雨不時能夠聽到男人的聲音。
不能心軟,絕對不能心軟。
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自己,逼迫自己將注意力放在桌上的水果盤上,可是眼底的黯然卻十分的顯眼。
駱父自然是將女兒的這副模樣看得一清二楚,一旁的曉宇撐著下巴踢著小短腿兒,直接將那紛亂的聲音當成是空氣,充耳不聞。
而離北,則是一臉深沉,自從醫院回來後他便是這副冥思苦想的模樣。
反觀在電視麵前遊戲的駱辰逸,那一臉優哉遊哉的模樣十分的清閑,讓人十分嫉妒他此刻的放鬆。
將手中的蘋果很快的削好後,駱父切成小塊,隨後便站起身來,來來回回的在房間裏踱步。時不時,他注視著外麵的動靜,時不時,他揚長了耳朵聽著外麵的動態。
而樓下,聲音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嘈雜。
“哎,史家的人和樓下一大群人打起來了……”駱父一臉大驚的拉開窗簾,望著樓下劍拔弩張的場景,頓時將這句話給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