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明最先從兩個人的對話中反應了過來。
船長和暗夜其實是一夥人。
或者說暗夜以為船長和他是一夥人。
所以暗夜在之前做任務的時候會有恃無恐,甚至於在剛才在密室裏的時候都顯得自信滿滿。
因為他知道自己在這艘船的最後的後手是船長,他可以利用船長來輕鬆的創造綁架的機會或者逃走。
隻是他想著這樣一來可能會暴露船長的身份。進而使這一枚關鍵的棋子折在這件小事上,而不能為公會攫取更大的利益。
所以他選擇了自己試著先動手。
而船長表麵上似乎是暗夜的人。但是實際上對暗夜心懷不滿,所以會把這個人的藏身之處告知我們。
這是希望借我們的手除掉暗夜,但是自己完全不沾惹其中。在暗夜那裏繼續保持自己身份。
而且他還有別的目的,不然他完全可以把暗夜的信息通過別的,更加自然的方式來通知到白鬆他們。
他完全沒有必要自己在這件事情中出麵或者露頭。他完全可以不帶著任何一丁點風險。
這說明他還有別的更深層次的目的。
白夜明盲猜他是想利用這件事情來討好白鬆或者和白鬆達成某種形式上的聯盟。
大概看懂了船長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而白鬆他們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除了船長對所有的事情都一清二楚以外,剩下想的最明白的就是正在被綁在椅子上的公會暗夜。
暗夜他完全沒有料到,自己上級跟自己交待的自己人,也就是這艘種子船的船長,居然會想要擺脫公會的控製?居然敢對他下黑手?
他瘋了麼?
雖然這個公會暗夜,不明白具體為什麼這個船長會是自己人。
因為船長明明有著貴族的身份,而且還是獵人公會總部裏掛號的親公會人員,按理說他應該跟暗夜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但無非是最大的兩種可能性:要麼這個人是公會騎士或者暗夜從小就培養,然後散播出去的臥底。要麼就是他有什麼把柄被抓在了暗夜的手裏。
無論是上述哪種情況,他都無法猜測這個船長背叛公會暗夜到底冒著多大的風險,以及到底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或者說有著什麼更加根本的目的。
白鬆雖然不懂得其中的彎彎道道,但是他也不用去想明白。
他隻用關心最核心的問題就行了,於是他問船長:“你為什麼說知道他對白夜明下手的目的,那他對白夜明下手目的到底是什麼?”
船長苦笑了一聲說道:“其實我也不是100%的確定,我隻是猜測。他們綁架白夜明的目的應該是以白夜明作為要挾用來控製你,進而控製你們整個精英小隊。用來達成公會騎士高層的某種不可告人的計劃。
至於說我為什麼會知道他們的目的。那是因為我也是他們這個計劃的受害者之一。我的妻子還有兒子都在他們的手上。
他們在聽說我會被公會總部派來作為出發前往新大陸的種子船船長的時候,他們就秘密的控製了我的妻子和兒子,並以此來要挾我在新大陸上聽命於他們。
我現在每段時間都會收到妻子和兒子寫來的信件,這些信件的內容讓我確定了,他們此時此刻確實還活著,而且甚至就在艦隊上,隻是我並不知道他們具體被藏匿到了哪裏。
所以我必須要做出一副受他們控製,聽他們命令的表現,才能確保我妻子和孩子的安全。
但是我知道這樣是不行的,因為今天我對他們還有利用的價值,通過這份利用價值使我可以保全我妻子和孩子的性命。
但是如果有一天到了新大陸,可我身為一個船長的作用就並不那麼明顯了,到那時我能通過什麼樣的方式來確保我妻子和孩子的安全呢?
如果他們繼續要挾我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那麼我又如何在每一次的任務中都能保證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呢?我又怎麼能能確保自己最終和妻兒可以團聚呢?
所以我必須反抗。反抗公會,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船長把話全部說開了。田勇他們也終於明白了,原來看似風風光光的船長,居然是這個船上最身不由己的人。
白鬆想象了一下,如果白夜明被綁架,然後有人拿白夜明的性命安全來要挾自己,頓時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他開始有些理解並同情船長他所遭受的折磨了。
這還不如自己知道白夜明被人殺了之後,提著自己的大劍去大開大合的為他報仇,要來的痛快。
船長看白鬆等人的神情,知道他們已經想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就繼續對他們說到:“所以白夜明在第一次被公會暗夜派來的人推下水之後,其實我就有些懷疑。
但是我也不能確定他們的目標是不是真的要殺了白夜明。直到前段時間,公會暗夜使用了事先約定好的途徑,再次派來了新的人員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