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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明白了。”堂祝對白夜明說道。
“嗯。”他點了點頭,這太荒謬了。
白夜明不打算再想下去了,因為他發現這件事情越想就越可怕,甚至他覺得一開始在舊大陸所做的社會學實驗是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
因為這樣的猜疑鏈無論怎樣都是會生成的。
人的心裏並不需要被種下什麼暗示的種子。在這種環境下,無論如何都會變成互相不信任的結果。
但是白夜明有一個問題沒有搞清楚:“普通的勢力彼此不信任還可以理解。畢竟他們都不知道新來的人是不是和自己一個派係的。你們還不能保證麼?你們是長老議會製度啊。你們還有對宗堂忠誠的契約在。”
“你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麼?”
“嗯。”
“首先,契約背後的邏輯。是人與宗堂締結的契約,其根本是為宗堂的進步和發展而服務。”
“但是與其他宗堂的人友好相處,不應該也是契約的一部分嗎?”
“並不是。舉一個例子,假如有一個宗堂的成員違背了律條,然後他認為自己是宗堂的一員,難道我們就不能對他進行審判了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一個人或者說如果刃狼他們在心裏把你們定義成宗堂的禍害。這樣的話他對你們下手就不算違背了與宗堂之間的契約,因為他可能認為他是在為了宗堂的發展而要清除掉你們。”
“是的,之前我們講宗堂的核心,最重要的是用來保證成員之間彼此的忠誠與可靠,但是這裏的前提條件是成員之間秉持的信念,所接受到的三觀教育是大體相同的。這種相同可以讓我們之中不同的部分被宗堂核心非常敏感的感知到。
但是如果使用同一個核心的群體,所秉持的想法和理念是一半一半的話,那麼介於這兩者之間,灰色地帶的人,宗堂核心並不會向我們發出警告,因為它分辨不出來這樣的人到底是不是和主流群體相違背的。這樣對於忠誠性和可靠性的檢測就幾乎形同虛設了。”
“等等,之前的邏輯我還沒有搞明白,這個契約我覺得從一開始就是形同虛設呀。人與人之間信任的基礎都很脆弱,並沒有比勢力與勢力之間要強到哪裏去。完全有可能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但都覺得自己是為了宗堂好,從而照你的話來講,就全部混淆了。”
“所以所有宗堂到孩子都是從小培養的,隻有極少的人可以在成年之後加入宗堂。”
思想閉環。
確實,在這樣的氛圍裏。如果沒有什麼外界幹擾的話,受這樣的教育十二年,認為自己接觸到的人都是自己兄弟姐妹的概率還是挺大的。
所以他們一代人兩代人之間,很有可能,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是大體上趨於一致的。而在這種一致性下,按照堂祝和陸平的說法,核心對於異端的檢測就會變得非常敏感。
這個勢力使用奇葩一樣的存活方式,在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裏找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高級感。
但是不得不承認這種方法非常有用,他們從上古時期一直將勢力延續到了現在。雖然古老的曆史和傳承可能已經丟失了,但是也是唯一一個能夠將自己的文明流傳至今的。
“好的,我明白了,所以你們必須要將祠堂核心帶走,那麼究竟是為什麼很難帶走呢?”
“因為它有一個房間那麼大。”
“???”啥玩意?白夜明此前乍一聽核心,還以為是像珠寶玉石那樣可以放在手裏把玩的。
“是的,位於舊大陸的祠堂本身的所有建築都構建成了它的契約法陣。而一個壓縮版的祠堂核心,從整個祠堂變成隻有一個房間這麼大,應該並不奇怪吧?”
“不奇怪倒是不奇怪,所以您的意思是艦上有兩個房間是核心,這兩個房間要整體打包帶走?”
“三個。有兩個備份。”
“可以拆卸嗎?”
“額,我們沒有試過。因為這東西是書院負責安裝調試了。對它的原理,我們一竅不通。”
“那,問問風斂師父?”
“咳咳,術業有專攻。”
“所以你們來找我的意思呢?”
“這不是,遇到問題,你總有解決的方法嘛~”
合著這個是把我當成多啦a夢了啊,想要什麼就搞來什麼。我怎麼能知道怎麼運走三個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