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宗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們身後,溫和的對宜君道:“宜君妹妹,廬江王妃在前堂等你。”
宜君一愣,然後向渝清道:“渝清姐姐,如此,宜君就先告辭了。”
渝清回首望見宜君離去,對後麵的承宗艱難的笑笑:“哥哥今日如何得空。”
“清兒,這些事情你本不該過問的。”承宗走向渝清,語氣有些苦澀,“清兒,你可知道,可知道這……廬江王叔一向與爹爹走得近,你不必擔心。”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我是爹爹的女兒啊。”渝清倔強的望著承宗,眸中淚花若隱若現,“哥哥,你要相信,你的妹妹真的長大了。清兒也恨自己不能身為男兒身,不能幫爹爹和哥哥,但是清兒也不願做隻能被父兄庇護的菟絲草。”她的願望是成為像三姑姑一樣堅強勇敢的女子,誰說女子不如男。
明明都還沒有及笄的小丫頭,卻倔強的認為自己已經長大了。妹妹的確總有一天會長大的,他也不能一輩子為妹妹遮風擋雨……
“哥哥,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渝清輕輕咬了咬下唇,斂眼,低聲說。
“保護好你自己,最重要。”承宗才慢慢伸出手拍了拍渝清的肩膀,“清兒,你和弟弟妹妹們都不一樣。”
可不是嘛,她比弟弟妹妹們都要膽大。
渝清低著頭努力讓自己微笑起來,才抬頭望著哥哥:“是啊,因為我是李渝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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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江王回到長安後即迅速站隊到太子後麵,其實這也是李姓諸王大部分的選擇。
關於宗親諸王們為何這樣選擇,那絕對不是人雲亦雲的結果。至少在宗室眼中嫡長子繼位是更古不變的原則,太子建成輔助陛下治國安邦,政德自在,而秦王他根本就是想要憑借近年來的戰功打破這個穩定局麵的人;要是這可以隨隨便便就被打破的話,那豈不是要亂了套。
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除了別有異心之人,又有誰敢輕易跟著秦王胡作非為。
不過皇子奪位相爭自古有之,也已經不能說是胡作非為了。
自從秦王被封為天策上將後,平陽公主李筠萱開始了閉門不出裝聾作啞,而齊王元吉變成了太子的跟屁蟲——這是臣公們的議論內容。相比於太子和秦王之間的“大混戰”,明明平陽公主才是最可憐的人,都是同胞兄弟心也不能太偏了。
由於李筠萱一直稱病不出,渝清也見不到她,隻有令月偶爾透露出一點消息:“二舅舅這做的都是什麼事,都不想讓我娘安生一點的。我娘,要不是我哥哥已經跟杜二娘子小定了,她都想讓我哥哥娶別家的姑娘了;反正姓侯的那個混蛋,就算他是翩翩公子我娘也不會讓我嫁給他了。”
“哦,杜二娘子怎麼惹到三姑姑了?不過那個侯遠安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配不上你。”渝清在心裏暗暗思量著原因;無論是杜二娘子杜卿禾或是侯大公子侯遠安,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的父親杜如晦和侯君集現在都是天策府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