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釀喝多了,身上也散發著淡淡的香味,熏得人陶醉。
渝清不慎打翻了酒盞,芬芳的清酒灑在紅色衣裙上,染下一大片醒目的暗紅色。
盧氏連忙讓大丫頭帶渝清去偏房換衣服。但是渝清剛走,就有一個女婢過來湊在盧氏耳畔輕聲說:“大夫人,二公子過來雨零台了。”
雨零台這邊在舉行百花宴,都是世家姑娘在此,崔顥貿然前來若衝撞那些姑娘們可如何是好。
不過崔顥他會不會是……
盧氏連忙將這件事稟告給婆婆崔夫人,崔夫人麵色很是不悅:“這邊還是讓他回避一下,若真出了什麼亂子我們崔家都擔不起。”
“母親你是知道的,二叔他……”盧氏欲言又止,頓了頓才吞吞吐吐,“就怕讓郡主遇到了。”
崔夫人臉色沉了下來,招呼她身邊的老媽媽過去低耳吩咐什麼,老媽媽點頭應下然後小跑著向西房那邊過去。
偶爾看見的姑娘都看不懂崔家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是覺得她們行為鬼祟不知要做什麼。
如果被知道一個崔二郎的到來就能夠讓崔夫人和盧氏如臨大敵,恐怕是要被人笑話的。
渝清在偏房裏換衣服,女婢在外麵候著。
東偏房和西偏房僅以一層紗窗相隔,還能隱隱約約聽見另一側的聲音。渝清本無意偷聽,隻是那邊的人說話的聲音太大了,估計是把別人都當成聾子。
“你真的要娶她為妻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從。”
“可是,可是你之前也是發過誓的,你怎麼可能這樣?崔家和杜家的婚事,也是姑母在時就許下了的;那個羅氏,她隻是填房,我姑母才是嫡妻,她憑什麼來插手你的婚事?”
“這也是我爹的意思。”
然後那邊就沒有了聲音。
在西偏房那邊的人,似乎是杜雲娘和崔顥,可是崔顥為什麼會在這裏?
嗬嗬,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渝清慢悠悠的換了衣服從屋裏出來,很巧就看見一男一女迎麵走來,女子是杜雲娘,至於那個男的她並不認識,但是很明顯這應該就是她的未婚夫君崔顥了。
果然還是出事了——未婚夫妻婚前是不能見麵的,這是規矩。
杜雲娘停下腳步低頭似乎跟崔顥說著什麼,崔顥就抬頭向渝清這邊望過來,目光與語氣一樣冷漠:“她就是那個克夫女?”
克夫女?這話別人說都沒問題,但是崔顥,怎麼就沒有人說杜家大娘子是被他克死的苦命人呢?
“二公子!”崔夫人身邊的老媽媽急匆匆趕過來,先是朝渝清行了禮道,“郡主恕罪,老奴是崔夫人身邊之人。”然後才正色與崔顥說,“二公子,夫人在後堂等你,有事相詢,請你立即過去。”
“董媽媽,不知母親找我有何事?”崔顥有些不情不願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