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登門之後,渝清就很徹底的消失了,無影無蹤。
之後王武還派人去太原的客棧找過渝清,自然是一無所得;畢竟在王家的時候渝清跟王夫人的其實也都是假的,她不會在太原留下什麼痕跡,以免為王家平添了不必要的麻煩。
宣敏是無辜的,可現實卻就是人言可畏,終究還是有人她命硬克親。
渝清斟酌了一下,還是擅自為宣敏決定了。
這邊的事情完成了以後她也應該回長安,但是還沒出太原城她遇到了一個她永遠都想不到的人——薛萬徹。
遇到薛萬徹時,渝清才相信,其實這麼多年來她的容貌變化並不大。
“大郡主,許久不見了。”
和渝清進了飯館,薛萬徹解下佩劍擱在桌上一側:“娘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渝清望著薛萬徹,含笑:“薛將軍又是如何知道,我回來了?”
“因為這個。”薛萬徹在懷裏摸索許久掏出一枚紅寶石擺在渝清麵前,“侯家大公子侯遠安,是娘子所殺吧?”
渝清垂眸瞥了一眼那紅寶石,冷笑:“將軍這是來興師問罪的?無憑無據,這是什麼?”她自認為是沒有人能發現這個秘密,但當真聽薛萬徹這樣出來時,心中就下意識一驚,又佯作波瀾不驚的樣子。
薛萬徹撚起紅寶石,陽光透過紅寶石散射出淡淡的紅暈,很是漂亮:“這是我在紅春樓發現的,或者是在侯遠安的屍首上發現的。這紅寶石不同尋常,也叫我留心了一下。它出自於東突厥王庭,在十五年前由平陽公主在一場戰爭中所獲,僅有十枚;陛下恩旨,將這十枚紅寶石鑄於一柄匕首上,賜予平陽公主。我特意查過了,這柄匕首最後是被陛下賜給娘子你了。而侯遠安,就是被匕首所殺。臣是想著,太原王氏是娘子的母族,娘子必然會來到太原;果然,娘子是在太原。”
渝清心裏苦笑不已,看不出薛萬徹這麼一個粗獷的武將竟然也有這麼細心的時候,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針對她的。
隻不過薛萬徹的法中最大的錯誤,就是她來到太原並不是因為王氏是她的母族。
“所以薛將軍是來逮捕凶手歸案的?”渝清似笑非笑的問。
“不,臣隻是來提醒娘子,以後再做這種事情的時候,記得也要做得幹幹淨淨,別留下什麼後患了。”薛萬徹就把紅寶石放在渝清麵前,不緩不慢的道。
“所以將軍是要以公濟私?”渝清反問。
薛萬徹搖搖頭:“這是公事。”
渝清嗤笑一聲,致謝:“如此,便謝過薛將軍。”頓了頓她又改口,“或許應該稱十五姑父了。”薛萬徹被賜婚迎娶瀝陽公主李縈玗,這也是不久之前的事。
“臣下亦謝娘子昔日的成全。”薛萬徹卻道。
渝清突然就覺得心裏好似被打翻聊五味醋,很不是滋味,便隻是勉強的扯了扯嘴角。
如果可以的話,她絕對不想成全任何人。
不過時至今日,再見到東宮舊人也實在已沒什麼好的了,以後也不過是橋歸橋路歸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