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清和阿史那葉可真在夏末收拾好了東西並將在長安的宅院賣掉,也就是打算好了這一次離開長安應當不會再回來了。
在臨行前一夜,阿史那去仙坊買了好酒回來,今夜還是想與渝清對喝幾杯。
剛抿了一口,渝清就認出來了:“這,好像是清河的百花釀?”
“仙坊掌櫃的是,剛從清河送來的美酒。”阿史那葉可真一口就喝掉一杯,然後才點評,“的確是······似乎有點甜甜的,很是香醇;我覺得適合你。”
百花釀的醇香還在舌尖縈繞,隻是再次喝到這百花釀就覺得心境已經有些不一樣了;渝清低頭呆呆的望著那清冽的酒,才似乎有些後知後覺的抬頭問阿史那葉可真:“最近,清河又有姑娘嫁到長安來嗎?怎麼清河的百花釀又被賣到長安了?”猶記得上一次在長安喝到百花釀,那還是很多很多年前崔寜被賜婚為李承乾的側妃時。
阿史那葉可真搖搖頭表示:“我不知道;不過若真是這樣,那清河崔氏得是有多麼想不開啊,明知道長安是個火坑還著急著要把自家姑娘往火坑裏推。若再出一個崔大娘子那樣的姑娘,可也讓他們夠嗆的了。”
渝清繼續喝著酒思索著,腦子也逐漸有些昏昏糊糊,覺得好像是這個道理:“好像,也對。”
當年的崔寜可真的是個好姑娘啊!至少在渝清看來是這樣的。
喝著喝著她就感覺今晚的百花釀好像有些奇怪,本來這種酒是最適合女兒喝的,因為很是清甜且不太會醉人;但是現在這百花釀喝起來也是清甜,可風一吹過就讓她覺得腦袋越發不清醒了。
渝清趴倒之前,她都還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醉酒後就好像做了一場夢,夢裏什麼都有,就連這夢都是帶著百花的芬芳清甜美麗的。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輕聲低喃問:“我如此話,你可能聽到?”
咦,是誰在話?
渝清費力的想要睜開眼睛,恍惚看見一個實在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來晃去,她便有些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姑娘你莫怕,我是滎陽鄭氏派來的。”那人語氣很是溫和的道,“我家太夫人快要不行了,想要托姑娘將這封信帶給我家姑奶奶。”
渝清腦子還是一片漿糊,很多事情都記得亂七八糟,就支起腦袋很是疑惑的問她:“你,你,你家姑奶奶是誰?我不認,不認識啊!”
那人便耐心道:“姑娘忘了,我家姑奶奶就是姑娘你的嫂嫂啊!”
嫂嫂?嫂嫂是什麼東西?她好像也不太記得了!
渝清搖搖晃晃的扶著桌子站起來,迷糊中看到對麵還趴著一個人,不知道是什麼人,就指著他問那人:“咦,他,他是誰啊?他怎麼在我家?”
“姑娘,他是你的夫婿。”那人很無奈的答。
歪著腦袋想了想,她好像明白了夫婿是一種什麼東西,就點頭:“他從哪來的?”
人家表示,不知道。
不過那人也怕渝清會繼續“發酒瘋”,就要打斷渝清把那封信放在桌麵上,便決定早早離開這是非之地比較好。